低垂,极为招人怜爱。
周盈若记得将那些东珠给了青瓷,要她分发给长春园中诸人时,她哭得模样怪可怜的。
那还是在几日之前,青瓷谢过她,又惆怅道:“若是早些碰上姑娘便好了。
奴婢也不必和妹妹分开。
”
周盈若当时还多问了两句,知晓青瓷便是因为父亲死在海上,家里交不起珠税,寡母又多病,这才不得不跟着妹妹一起卖身做了奴婢。
说起来,青瓷的妹妹,是被卖到哪里来着?
周盈若一时想不起来。
青梅浅笑着点头。
“是,多谢姑娘大恩。
姐姐给婢子写信,曾与我提起过姑娘。
”
周盈若摇摇头,神思不属。
她怏怏倚在木桶壁上,想起兄长,想起青瓷。
心中越发不舒服。
倒是青梅又替她续上热水。
垂目瞧见周盈若身上斑斑点点的痕迹。
她也知道朱门之中的诸多腌臜之事。
有些不忍道。
“盈若姑娘,听我一句劝。
东都不是什么好地方。
你长在珠池镇,想必水性一定很好。
若是有了机会,不如趁着船还未行远,想个法子回家去。
”
“你这是什么意思?”
周盈若怔了怔,心底极快地掠过一丝什么,却来不及抓住。
青梅摇摇头,转身便出了屋。
“等等······”
周盈若草草擦干身子,套好衣衫。
她再去开屋门。
可无论是硬推硬挤,屋门都无法撼动。
竟是从外头便上了锁。
“姑娘安心,只要你在屋子里,我保证你不会有事。
”
屋外,有重重的脚步声掠过,
青梅对来人低低道:“世子不在屋中,去了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