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眉一轩,微笑道:“大人言重了。
我兄长的死,确实是意外,哪有那么多的冤屈。
多谢大人体谅,只是兄长新丧,我家中还有些杂事要继续处理,盈若还是先不打扰大人您了。
”
徐长轩听她话音,心中着急,身上的汗一层一层冒出来。
今日若是没办成这事情,给周盈若出了县衙大门,只怕明天就要换他的脑袋吊在县衙外头。
周盈若已然出了正屋。
徐县令一甩袖子,急匆匆跟在后头,却想不出什么办法劝阻,急得眼皮都痉挛起来。
正院中却忽得闯进来一骑白马,马上侍卫一身银甲。
那匹马跑得极快,进了县衙大院,仍旧是急匆匆狂奔的气势。
马上侍卫正是阿一。
他勒住缰绳,险险停在院中,恰好便挡在周盈若身前。
徐长轩趁着机会,急匆匆赶上来。
阿一面无表情开口道:“珠池县令徐长轩。
”
救星到了。
徐长轩一揖到地,“臣在。
”
“咳,这是殿下手令。
拿了手令,速去抓捕名单上的涉案官员,务必要将案情从他们口中逼问出来,查清到底买通他们的,要他们帮着那几个举子作弊的。
还有,若是有紧要的物证,也一并交上来。
”
马上侍卫气势森然。
盈若不知晓这侍卫便是宫中的银甲卫。
可单单是他口中所言,便能吸引她全副心神。
兄长留下的鱼嘌纸,岂不就是舞弊案的物证。
只是这一切都来得太巧,到底要不要交给他们?
周盈若立在原地,有些拿不定主意。
阿一余光瞥见她。
心说世子殿下当真胡来,为了哄骗一个小姑娘,居然要这么多人陪她演这么一场戏。
徐长轩站着没动。
阿一加了把火。
“还不接令,若是延误了殿下的事,你一个小小县令,可担当得起其中的罪责?!”
“是,大人,小人必定尽全力,查清这举子作弊案背后的主犯。
”
徐长轩声音恳切,不过是演戏,却硬是做出了一副要粉身碎骨的悲壮神态。
瞧得阿一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道这徐大人果真识趣,说不准还真给他得了世子欢心,被提拨到东都去。
戏要做足。
他将手令抛给徐长轩,一甩马鞭,又原路从县衙大门飞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