较一般的书籍,显得过分厚实了。
周盈若一下扯开封皮,里头轻飘飘掉出一张鱼嘌纸。
这纸是珠池镇特产,轻薄如纱。
却不易被墨水渗透,故而常用作糊窗的纸。
很少有人用鱼嘌纸来写字。
周盈若展开那巴掌大小的鱼嘌纸。
彻底展开之后,鱼嘌纸几乎有三尺来宽。
上头密密麻麻,皆是熟悉的字迹。
她不会认错,那是她阿兄的字迹。
“天圣二年春,钱氏伙同云州章家第三子,贿主考。
章某得中乡试第十二。
”
“天圣三年秋,钱氏第二子,以百金贿,替考,中案首。
”
“身为珠奴之子,本以为终生不得下场,却不料命运弄人,为他人做嫁衣!”
0009你到底是谁
墨迹斑斑点点,余下字眼无外乎有关钱氏,贿赂。
阿兄他居然替钱桑参加乡试,那岂不是意味着,云洲解元的名头,本该是属于阿兄的。
怪不得钱家宁肯伪造处一张借据也要上门要债,原来要债是假,想拿到这张鱼嘌纸才是真的。
“这是科场舞弊。
”
身后男子忽然出声。
张玄微本不欲近前,但瞧她僵持久了。
也忍不住走到她身后。
只看了那纸上字迹一眼。
他便开口,一言戳破纸上文字背后的真相。
周盈若连忙将纸张卷起。
她也瞧得出那纸上内容事关重大。
天圣二年至今,已有五年有余。
五年来云州大大小小出了多少位举人,若是此事被捅出来。
只怕不少人都要跟着受牵连。
此事还有关兄长,她得谨慎再谨慎。
想到这一点,周盈若瞧着张玄微的眼神便带着防备。
张玄微眼神一暗,抿唇道:“只怕你兄长的死没这么简单,那纸上涉及的不只是珠池镇。
前几年云州出身的榜眼章谚云,如今已经坐在户部秘书郎的位置。
你拿着这东西,不只是钱家,只怕章谚云乃至云洲刺史都不会放过你。
”
手中的鱼嘌纸似乎变得有千斤重。
周盈若掌心出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