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生气了。
”
钟起承严肃的啧声,“那完了,冯川特记仇,我十来年前得罪过他,现在还被记恨着呢。
”
程安脚步顿了一下,头压的更低了。
“逗你的,怎么又哭上了,别被大川看到了以为我欺负你,真找我麻烦。
”
这话由钟起承说出来,程安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不过好歹没再在“情敌”面前接着丢人。
钟起承想拍拍程安的肩,没想到这没用什么力度的一巴掌,差点将人推摔了,才发现程安身上的伤可能比他想象的还重。
“他跟你动手了吗?”钟起承皱眉,“他也真是,那么大个人了,看着对你也挺上心的,怎么还跟早年时似的,急了就下手没轻没重的。
”
程安语气生硬了些,“你别说他,是我自己犯错,不怪他。
”
钟起承轻笑道:“姓冯的给你灌什么迷魂汤了,都这样了还向着他说话。
”
程安又沉思着缄默了。
钟起承拦着程安不让他接着溜街了,“你家住哪啊,我让我阿弟派人送你回去。
”
某“老鸨”刚帮着某人向他心口递刀,程安承不起这个人情。
“谢谢钟先生的好意,我想自己走完这段路。
”
“身上有伤就别逞强了,就你这时速,没一小时都挪不到路口。
”
程安如果只是冯川养的普通小“玩物”,钟起承也不至于跟他废这么多话,他是看出了冯川真的在乎这小孩彼时桀骜轻狂的小冯爷在他打听戒指来历时,曾说过那枚戒指会一直戴着。
一个小时,这个反思的时间倒是正好。
“疼了才长记性。
”
记吃不记打的程安,要将今晚的教训全部吃下去。
钟起承看着程安离去的背影微微摇头,吐出最后一个烟圈,仰视着皎皎的月色,向回走。
井底视野的蛙,常年坐观四方的井口,此刻看着广阔无垠的天际,一时对自己身处之地有些迷惘的不真实感他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