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不吭的取消了真是缺了大德了。
车门邀请一般开着,冯川坐在后座点燃一支烟。
他抽烟不似程安过肺,只是吸进口中,便呼出来,浓郁的烟气自他面前散开,再克制的闻上一点散开的味道。
冯川吸了两口便把烟摁灭在了车内的烟灰缸
程安以为他要离开了,然而对方却转向他,探出半边身子,很突然的笑了一下,“上来吧,你站那不冷么。
”
今晚的月亮像渡上了层糖霜,筛下的月光所到之处一片朦胧柔和,连同男人那副看起来凛厉的眉目,也被柔化了许多。
可程安莫名感觉的到,这个男人现在并不高兴。
程安:“去哪?”
冯川:“带你去看医生。
”
冯川态度虽然强硬,但还是可以用人话沟通,这男人最让人安心的一点就是守信。
抱着自付药费的心态,程安收起草木皆兵的顾虑,拉开另一侧的车门,坐了上去。
多谢
这大概是后排乘客相识以来最和谐的一次相处。
程安忍不住疑问起冯川的好心,毕竟这男人过往的恶劣行径仿佛早就脱离了助人为乐的高级趣味。
冯川扯出钟姓老板的胡诌之词,“听说你需要安慰。
”
坚强的程安:“……”
好在车内还有一名司机,让程安独自与冯川接触,多少还是会有些尴尬。
额头上残余的血迹此时已经干涸,呈现出鳞甲一样的皴裂,睫毛上挂着血色的霜,被车内暖气一烘,迅速结成了水草一样湿漉漉的几缕。
程安用手去蹭眼睛,冻得通红的手掌,一排指节处都是淤青。
一只有力的手止住了他险些将荧光笔残留弄进眼睛里的动作,程安手心里一软,定睛看去,是一张折叠整齐的帕子。
这男人还真是随时随身携带这东西。
“谢谢。
”程安低着头,看帕子,没看人。
头上的帽子被人掀开,创口被刮蹭到,血液再度濡湿鬓角,程安疼的皱眉,感觉脑袋上的伤口有些灌凉风。
程安想:我脑袋这是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