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程安走了很远,风声里还回荡着这位师傅的声音。
“现在的年轻人太疯狂了,伤成这样了还来这种地方洗脚……”
就因为人家没挂牌就明目张胆的在人家大门口诽谤钟老板提刀来的路上了。
程安顺利进到会所的下层,迎宾见他都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仿佛他在提前过万圣节。
他在俱乐部的座里找了一圈,寻到了自己的外套。
跟“四方脸”走的时候,光顾着思虑,连衣服都忘了拿。
穷如程安,还不准备再另添置新衣服。
摸了下外套内兜,家里钥匙也在,不由得松了口气。
好赖胳膊腿都没断,脑袋上的血也不流了,等下看看家附近哪家诊所还开着门,再去简单包扎一下。
此时俱里马上闭场,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只剩几个暗中负责安保的人员在场。
程安的出现立即引起了一名安保人员的注意,向他的上级汇报起来。
上级斟酌了下措辞,敲响了钟起行办公室的门。
然后发现自家顶头上司竟然真的在,润色好的一通电话用语,面对本人时立刻苍白了起来,“喂……不是,老板好。
”
钟起行正在翻看一堆文件,头也不抬道:“你也好,你的舌头除了废话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黑色西装,高大的跟堵防盗门一样安保组组长,将自己镶在墙边,企图稀释存在感,倒豆子一样把程安出现在俱乐部,并疑似与人发生过冲突的事说了一遍。
前几天程安的简历照片就被他们传阅过,领导发话,这个人可以当作会员看待。
俱乐部里对会员与会员间的小吵小闹不予理会,会员与“客人”发生争执,不论对错都是后者买单。
也不是没有会员吃饱了撑的在身上做标记,引发没必要的纠缠。
他们安保人员出面劝阻,一般就大事化小,化不了都滚出。
所以程安这个特例一脑门子官司的露面,多少要知会领导一声。
领导同志一目十行的看着资料,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随手摸到电话,拨了出去。
那边半晌才有人接起。
一目十行的钟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