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片。
意识到那是什么,他开始极力挣扎,可郑隽明的力气那么大,几乎要把他的下巴掐得脱臼,两人的舌头纠缠着,可是这次和安慰、和爱却没半毛钱关系。
“……唔……”那片药最终还是被灌了进去,郑隽明松开他,郑榆弯下腰咳得很狼狈,嘴唇上下巴上都是水,几乎要把肺咳出来。
他明白了,郑隽明不会因为昨天晚上的事就向前一步,而他最后说的话也是真心的。
是真的恨他。
“郑榆。
”郑隽明擦掉手上的水渍,用从没用过的冰冷语气和弟弟说:“李团结已经被拘了,别让我知道你和那里的人再有联系。
”
一个杯子砸过来,郑隽明没躲,杯子砸到他腿上然后碎到地上,他再没说什么,离开了房间,离开了家。
如果说之前两人争执,郑隽明对郑榆只是有所疏远,但是即使不再有那些亲密越界的行为,仍然尽职尽责地做哥哥,会关心弟弟吃饭、睡觉,会包容他无缘由地发脾气摔手机。
但现在,已经过去了几天,郑隽明没有回过家,没有发过短信,郑榆因为怕被哥哥遗弃而走到这一步,现在才是真的被遗弃了。
郑隽明再联系他是在两周之后,郑榆那天在学校,刚下课看到电话打来,郑榆就只是怔怔地看着,没有接。
电话挂断了,他又盯着看,没有电话再打过来,过了一会儿发来一条短信:“明天是妈的忌日,回家上坟。
”
郑榆把手机收起来,低着头往前走。
春天怎么还不来,冷的时间未免太久了。
他走在冬天的尾巴里,黯淡得像一抹白雾。
每年忌日,郑榆都和哥一起坐车回家,他上车就睡觉,睡醒了就吃哥的投喂,从不觉得路程有多漫长。
今年是第一次两人分开回去,郑榆一个人坐在他们常坐的位置,脸埋进衣领里,浑浑噩噩地醒着、断断续续地睡。
“小榆,你自己回来的?”郑世辉打开门,见只有他一个人,接过他的书包,往院里走,“你哥哥呢?”
“他工作忙,晚点儿来。
”郑榆根本不知道郑隽明几点会来,应付了几句。
见他脸色实在是太苍白憔悴,郑世辉让他在西间屋里睡一会儿,彭舒云抱了干净的被子过来,“这是你哥俩儿之前的被子,我给拆了重新做的。
”
“谢谢姨。
”彭舒云给他关上门,郑榆看着这间屋子,离开有几年了,这屋子越来越老,越来越旧,可是之前跟哥一块儿来的时候不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