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回来,“白长那么大眼,摆设?”
郑榆抬头,摸摸耳捂,一摊手,“你说啥,我听不见。
”
“我说。
”郑隽明凑到他耳捂边上,眼瞅着前面的人来人往,慢慢说:“郑榆是小狗,吃屁倒着走。
”这是小时候郑榆老爱说的顺口溜。
很好,另一边背上也挨了一拳。
回家的路上,经过去颐和园的车站,郑榆扒头翘脑地看,好奇地问:“往前走就是颐和园了么?”
郑隽明二话没说,指挥小崽儿:“走,下车。
”
“啊?”郑榆在他身后颠颠跟着,“哪儿去啊,不回家了吗?”
“跟着走就行了,哥还能卖了你。
”郑隽明这会儿不累了,带着他左拐右拐,在前面长腿跨得步步生风,郑榆在后边气喘吁吁。
北京的冬天,叶子全都掉了也不会让人觉得生机散了,瞧那柳树枝子摇曳的劲儿,谁能分得清它是舞在寒冬还是阳春里。
干蓝的天下边蕴藏着一颗澄黄太阳,明晃晃的太阳光慷慨地挥洒,把整个北京城照得又旧又亮堂。
那古红色的墙、层叠的檐,尤其顶上的琉璃瓦,被太阳一照烧得溢彩流光,如梦似幻。
郑隽明个子高长相俊,气质和脸都正得赏心悦目,扎人堆儿里准先打眼瞧见他。
郑榆跟后边,跟着跟着心就沮丧了,哥不是他手心里的蒙尘珠子,哥早晚都会被大家看到,看这颗宝贝珠子有多漂亮。
哥停下来,在路边等着他,郑榆慢慢挪步过去,脑袋耷拉着,郑隽明在他脑门上弹了下,“谁踩你尾巴了?”
郑榆像没电的机器人,往前一撞,栽到哥身上不动了,郑隽明不动,也不扶他,下巴正好抵着他发顶,问他:“累了?”
“嗯。
”郑榆的手指一点点走到哥的手心,轻轻勾着,“你也不等着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