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真温柔道:“舅还有些事情要做,做完之后,舅舅一定回来,舅什么时候骗过你?你跟着烧饼,不可吵闹,不可娇气,知道了?也不要哭,哭的是小狗。
”
阿全擦去眼泪,满眼懵懂地点了点头。
这亡国太子可怜兮兮地与烧饼缩在碗柜中,看着他舅提起剑走了出去。
季怀真没走出几步,就看见走廊上的一地尸体,有的挂在栏杆上,是逃跑之时被人从后面追上一刀刺进后心;有的倒在门后,是负隅抵抗时被正面一刀从脑袋劈下。
他面无表情,目不斜视地走了过去,剑尖指地,脚步踉跄,一路来到自己的卧房。
雕花拔步床后传来异响,季怀真脚步一顿,看了过去。
见那床后的窄缝中,一人瑟瑟发抖,听天由命地挤在里头,季怀真一剑横去,吓得那人惊声尖叫求饶,仔细一看,竟是三喜。
“饶命!饶命啊,饶命……大人……大人!”
见来人是季怀真,三喜泪流满面,跪下来朝他磕头,见季怀真毫发无损,呜呜大哭起来。
季怀真问道:“那女人和她儿子呢?”
三喜抽噎道:“死了……都死了,大人,鞑靼人一杀进来,一个活口都没留,得亏小的藏了起来,否则也没命见大人了。
”
“去把她儿子的尸体带过来,先前白雪替我找过一人,那人与我身形相似,在地牢关着,若还活着,就把人带来等我,若死了,就把尸体带过来。
”
三喜擦擦眼泪,领命而去。
他走后,季怀真又独自静站了一会儿,才伸手摸上床头的一处雕花。
那样式雕的是猛虎,眼睛栩栩如生,活灵活现,季怀真朝那虎眼上一按,伴随一阵机关响动,只见三喜刚才藏着的地方豁然露出一个洞门。
季怀真左手提剑,沿着台阶一步步走了下去。
他挥了挥火折子,点亮壁龛上的油灯,亮起的那一刻,也随之照亮台阶尽头被囚在木桩上的人。
这人双颊凹陷,瘦的皮包骨头,四肢因久不使用而诡异地萎缩着。
见季怀真来了,眯着眼睛朝他打量,待到看清他此时狼狈不堪的模样,才阴恻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