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无人替他寻回叶红玉的金身,抚着他的脸说上句“殿下莫哭了”;再无人在命悬一线之时拉着他夺命狂奔。
只要一想到这样的可能,燕迟就喘不上气,心中闷痛不止,他的精神在一瞬间达到高度集中,目不错珠地盯着乌兰的拉弓弦的手指,甚至能看清对方指背上的细小绒毛。
若季怀真死了……
燕迟心头一空,不愿去想。
下一刻,二人同时放箭,听得一声合二为一的呼啸,两根箭头如白昼流星之势,在季怀真眼中不住放大,破风而来!他虽有些腿软,小腹上挨的那一脚更是不合时宜地隐隐作痛,叫他全身冒冷汗,可季怀真愣是咬着牙,一动不动,就如当年季庭业打他时,他也一声不吭!
当年一声不吭,是因为不服软,现在一动不动,是因为相信燕迟!
在数百双眼睛的注视下,只见燕迟射出的一箭追上乌兰的,将其一撞,两支箭猛地贴着季怀真的胳膊擦了过去,留下两道血痕。
燕迟丢下手中弓弦,全身冷汗不止,他发着抖跑向季怀真。
季怀真只感觉右边胳膊一痛,再是眼前一花,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已被人紧抱在怀里,力道之大,没被獒云一脚踹死,险些被燕迟的拥抱给勒死。
季怀真要喘不上气了,只感觉什么热热的东西顺着脖子流到衣领里,他恍惚一瞬,突然小声道:“你想要真话?我现在就有一句,听好了,从头到尾,只有一件事未曾骗过你,我真叫阿妙。
”
第63章(六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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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迟只流泪,不吭声。
“听见了没?”
季怀真口中血气翻涌,勉强咽下,先前獒云踹的那一脚叫他疼得几乎直不起腰,又接着被绑在木桩上,能站住一时三刻已是不易,此时再忍不住,一口血吐出。
什么祭神会,什么讨彩时的规矩,燕迟再也顾不得,慌忙为季怀真松绑,在一干人探究的眼神中,将人打横抱起回帐。
“这么多人看着,你不要脸我还要,放我下来。
”季怀真直接给惊着了,再厚的脸皮也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