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能下地,硬是撑着一口气,冰天雪地里骑马跑到那破庙里。
一地尸体早已被人处理,连带着他娘破损的金身与那把遍体是锈痕的阔刀都已消失不见。
燕迟满脸是泪,冲着那空落落的莲花台跪下,郑重其事地磕了三个响头才离去。
除夕当天,季怀真见士气低落,决定亲自下厨做顿年夜饭。
燕迟家中一粒米、一颗绿叶菜都没有,全靠巧敏和村中乡亲们的接济。
“路小佳去把咸鱼洗了蒸上,烧饼你这没眼色的东西也别闲着吃白饭,碗筷洗一洗,燕迟……”
季怀真一瞥,见他燕迟坐在廊下发呆,嘴唇毫无血色,显然是旧伤未愈,自那日从庙内回来后,寻不见他娘的金身,这小子就这副神色。
季怀真的心眼子还来不及偏,烧饼就把手中土豆往框里愤然一扔,不服地指着燕迟:“凭什么他不用干活。
”
路小佳上来把这拖油瓶拽走,嘀咕道:“多嘴,人家夫妻俩的事情你插言什么。
”
“我早晚把你俩的嘴缝上。
”
季怀真威胁着瞪过去一眼,看烧饼不爽已久。
燕迟大概是嫌他们吵闹,独自一人回到屋中,展开一卷地图看着。
季怀真跟过去一瞧,这地图上画的是敕勒川与汶阳交汇之处,他们从汶阳离开,途径一处草原,那草原尽头标出几座村庄与细小溪流。
这村庄背靠苍梧山,苍梧山后还有草原,再往后,就到了夷戎人的地盘敕勒川。
燕迟的眼神落在地图上,心思却不在。
季怀真把他往塌上一按,开始脱他衣服。
燕迟一惊,死死护住,受不了道:“光天化日的,你做什么?”
“光天化日的,我能做什么?”季怀真学着他一惊一乍的样子,叫唤道,“当然是给殿下您换药啊!”
燕迟撒了手,别扭地纠正:“你别叫我殿下。
”
他身上的袄子被季怀真扒下来,一道半条胳膊长的疤痕盘踞在他精壮的脊背上,除此之外,燕迟常年拉弓射箭骑马打猎,背部肌肉块状分明,极其惹眼。
季怀真欣赏地看了半天,直到燕迟恼怒地催促,才收回那直勾勾的目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