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低,都看不上这身份低微投机取巧的小妾,叫了好几声才磨磨蹭蹭安排。
好不容易有人抬了木桶进屋,热水就丢在门口,说什么也没人来抬进去。
谢晴雪知道这群奴才给自己气受,心里愤懑却没办法,只好自己动手。
好不容易把热水抬进屋倒进木桶,门口来了个人,谢晴雪乜他一眼:“这不是有人吗,方才装什么死?”
黎离一点搭把手的意思都没有,上下打量他一番:“还真是人靠衣装,换上王府的衣裳,都不把自己当奴才看了。
”
“我如今本来就不是奴才。
”谢晴雪傲然道,“王爷娶我进府为妾,再不济也是个续弦,今时不同往日,你见我为何不拜?”
“续弦?”黎离嘴轻蔑地动了动,“第一夜洞房就被赶出来的续弦?”
“王爷只是不喜欢我睡在王妃卧房,他二人伉俪情深,我还是明白的。
”
“你也知道王爷与王妃伉俪情深。
”黎离点头,“你既知道,怎么还如此迫不及待要爬你王妃姐姐的床?”
“王妃姐姐?”谢晴雪笑道,“她知道自己有这么个弟弟吗?”
“我在府中为奴的时候,怎么没听说过我有这么个姐姐呢?那时候人人视我母子如蝼蚁,把我踩在脚下糟蹋,家主也不曾出来认我这个孩子,怎么如今你还替我念起亲来了?劝你还是谨言慎行,我怎配有王妃这样金枝玉叶的姐姐,你我二人私下说说也就罢了,给王爷听到,仔细你的皮。
”
谢晴雪说着说着已然宽衣解带,赤裸裸地进了热水,不顾还有个黎离在面前杵着,开始清理腿间的狼藉。
黎离看清他一身欢爱痕迹,脸沉得更阴:“不知羞耻。
”
“羞耻有用吗,你有羞耻,你能得到什么?”谢晴雪把热水拍在胸口,热气氤氲,似醉似醒,“我只知道我要是知道羞耻,早该死了千百回了。
”
“你在府内继续安分守己做你的家奴,难道能死吗?”
“那我要靠谁来救我呢,靠你吗?”谢晴雪反问,“靠你在别人糟蹋我之后给我披的衣服?靠你在我被堕胎之后请的大夫?还是靠你那点微薄的月钱,攒上几辈子给我赎身?”
黎离念及他过往不幸,心软下来:“我说真的,晴雪,你若是愿意继续在府里熬两年,我完全可以劝说老爷把你我都放出去,我自跟随老爷起已有十余年,他念及旧情,会答应我的请求。
但凡你愿意再等两年”
“等不下去了。
”谢晴雪断然道,“再等下去,我会死。
”
黎离听他如此果决,问道:“你也随你母亲的病吗?”
谢晴雪生母无名无份,一直拖到分娩,仍在府中做重活儿,生下谢晴雪后连个通房名分都没有,还要被众多奴仆欺辱,心气郁结,最终重病不治。
谢晴雪却摇摇头:“我没病,有人要我死。
”
“老爷?他怎么会……”
“他糊涂了一次,当然还会糊涂第二次。
”谢晴雪道,“你觉得他怎会那么好心给我堕胎药,当然是因为那孩子可能是他的孽种啊。
”
黎离此时此刻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这种令人作呕的感受,谢晴雪此刻活着,却还不如死了。
他本就看不起谢晴雪自甘堕落为府中暗娼,只是觉得他迫不得已,走投无路至此,也不忍苛责什么,如今这贱货居然勾引到自己的生父结下孽胎,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