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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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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梦半醒的中途,转个身,半睁开眼愣上一会儿,又能接上下一个梦。

     今天睡下后,却怎么也睡不安宁。

     梦里,像是又回到跟他在卧室相对而立的情形,说过的那些话时不时在耳边萦绕,但他的表情和语气始终模糊,叫人看不清摸不到。

     只有最后留下的背影却十分清晰。

     也许是程越生身上的衬衫长裤,莫名让她联想到一些男士着装的样式,跟着就梦回州港的一个夜里,他喝了酒,她从他身上仔细地解开衣扣裤链,替他脱下的衬衫西裤。

     恍惚间想的是,程越生还有不少衣服在她家里,得尽快回去收拾出来给他。

     接着画面就回到南江那间卧室,被子下,她靠在他胸膛,两人看着电影,他接到一个电话后,穿衣出门。

     这一走就是好几天,她没他的任何消息,心急如焚。

     打给他,程越生接了,她问他:“你这几天干什么了?” 他回:“你管不着,不都分手了?” 才挂了电话,她正哭着,李方长又打来,问她要不要参加程越生的葬礼。

     她心如刀割,半天说不出话,嗓音如被砂纸磨过般沙哑:“我才跟他打了电话……” 李方长说:“那不是他,他不想你伤心,找人骗你的,他从你家离开那晚就被人杀了。

    ” 她不信。

     李方长又告诉她,程越生本来能躲过一劫,但仇家拿她作威胁,程越生就跟人同归于尽了。

     她说不可能,程越生早就跟她分手了,再拿她威胁他有什么价值? 她去李方长说的墓地求证,葬礼刚刚结束。

     天沉似夜,工作人员正在封墓。

     一群身穿黑衣参加葬礼的人,正团团围着一座新墓,有他的几个亲人,几个好友和下属,以及一个小孩。

     人人脸色沉重,掩面拭泪。

     墓碑上清楚写着程越生的名字,墓碑照片上的面孔英俊年轻,神情冷峻,严肃时总让人觉得压着眉头,却压不住眼中的狂妄不羁。

     不难看出,用的是他更为年轻时的照片。

     样子跟顾迎清曾经看的他的冰球比赛录像,开场的球员介绍里的面容重叠。

     她总感觉里面的不是他,走过去不顾阻拦,要去掀墓盖。

     没人拦得住她。

     人没火化,里面有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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