纭整夜未睡,提心吊胆又神经疲劳,心里的话机械地从嘴里冒出来:“程家生的事,是我哥让我做的,所有的一切,是沈进友策划的。
我只是因为生在沈家,没得选……你为什么对我做这么绝?”
“别扯这些,”程越生不留情面地笑笑,“可没人把刀架你脖子上让你去骗程家生,你可以说他单纯说他蠢,被你轻易蒙骗,但你不能说自己无辜。
你所作所为都是自愿,只想在沈进友面前证明自己,好仗着父亲的认同和沈家的势力作威作福而已。
我很清楚你是什么样的人,不必我面前装可怜,没用。
”
沈纾纭这人,大胆妄为却又不够周到缜密,骄纵却又愚钝的天性,不足以撑起野心。
而她的野心又太过虚无。
她想要的只是无人可比拟的高高在上的地位,过着能展示她财富和地位的奢侈生活。
程越生又说:“再说,我也没想做绝,”他转了转打火机,低笑说,“你这不是还有求生欲望么?”
沈纾纭脸上顿时失去血色。
“我手上有洗钱证据的事,到底是不是你传出去的?”她始终想不通这一点。
程越生平静且肯定地说:“不是。
”
沈纾纭神情恍惚,脑中只剩下一个可能,难道是沈景曜想彻底铲除威胁,不惜铤而走险,拿沈氏来赌?
程越生说:“东西给我。
”
沈纾纭上发条般骤然清醒,“你先带我出去。
”
“出去之后呢?”
“跟我结婚。
”沈纾纭直直盯着他。
不死心地说。
程越生拧眉吸了口烟,“没用车轱辘话少他妈再讲。
”
他说完,直接将烟往烟灰缸里一按,起身。
那一刹那,沈纾纭以为他要直接离开,谁知程越生阔步走向她,一把拽起她就拖着往外走。
沈纾纭穿着高跟鞋和长裙,一路提裙小跑,不断紧张地环视周围,“你带我去哪儿?”
“你不是想出去?”
沈纾纭大惊失色,她是要谈好条件再出去!
结婚是对她最有利的结果,是人都想绝地求生,往最好选择靠拢,那不过是她最后一次试探的尝试。
程越生将她塞进副驾驶,开车快速驶离院子。
沈纾纭往后视镜看了一眼,灯火点缀的黑暗中,场景与某个冬夜重叠,那时身旁的男人还在院中对她百般维护安慰。
只是很快车子拐上盘山道,院景消失,视野中出现了一串车灯,几辆车尾随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