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撇开道德伦理,没有谁勾引谁、谁毁了谁的说法,但事情总要解决,要有一个人承担责任就算全部推给樊旭,她也摘不清的。
这一点在场所有人都清楚,所以樊旭父母才敢不分青红皂白、有恃无恐地这样指责潘薇。
潘薇想起为了救学生在失火事故中丧命的陈愿,她也似乎明白了为什么陈愿没有明智地选择逃生很多事情没办法说对还是错,她只是觉得说:我潘薇就是做了这些事,我坦坦荡荡地承认,我也问心无愧。
反正我这一身泥是擦不掉了,不过你还年轻,你是我的学生,你就别脏了吧。
仅此而已。
“……樊先生,是我失职,对不起。
”
“我愿意接受校方任何处分。
”
樊旭后来时常做梦,噩梦。
潘薇被学校以个人作风问题做开除处理,为了两个人和学校最后的名誉,没有闹大没有留档,悄无声息地压下了一切消息。
樊旭永远记得那天,他跑到潘薇的住处,求她不要走的那一幕。
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愿意给她跪下。
他十八岁的短暂人生中,对爱情这东西尚未到达拿的起放的下的地步,潘薇要走,会带走他半条命。
樊旭知道自己当时一定很狼狈,很丑,哭的涕泗横流,跟潘薇认错,说他马上毕业,马上就可以光明正大和她在一起。
“我喜欢你,老师……我喜欢你……”他这样喋喋不休又无助地重复着。
可潘薇自始至终都没有答应。
她好像在这个时候忽然明白了他沉重的感情,明白了他以前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她这才有了罪恶感:她只是闲着无聊而已,哪里知道对方当真了。
潘薇无法从容应对,她还没学会爱人,而且他们之间变数太多,距离又大上床和恋爱不一样,相爱没有做爱那么简单。
少年人的感情炙热浓烈地一如他让人窒息的拥抱。
她只能摸摸对方粗硬的头发,像他们第一次见面那时候一样哄他:“等你长大了再来找我,找到我,我们就在一起。
”
搪塞完,她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