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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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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他早知道陈宪之和阳真子暗通曲款,谋划将他赶出首阳山。

     陈宪之也知道他知道,但仍是装作惊讶,思索片刻,严肃教训道:“凌云,此事乃是你们首阳山家事,纵使你师叔有错,也不该闹得人尽皆知,实在是不识大体!” 萧凌云道:“萧某死不足惜。

    只是师尊临终前,曾嘱托弟子照拂师弟师妹,这二十年,师叔将师尊这脉师兄弟及弟子,轮番送上战台,致使他们伤亡惨重,人脉凋零。

    ” 他说着,泪光莹然,凄声哽咽道:“诸位道兄,试问你们师门,会有人将十四岁弟子送去打仗么?倘若师尊泉下有知,也不会瞑目,素闻仙尊慈悲,竟忍心坐视不理么?” 他在首阳山,同门感情甚笃,事先已托萧瑾打过招呼。

    他那脉师兄弟及师侄们平日饱受打压,朝不保夕,此时不闹,更待何时?便都跟着悲声痛哭。

     陈宪之充耳不闻,其他人便不敢言。

     各路修者,袖手旁观。

     偌大会场,仅闻细碎哭声。

     杨迹干咳一声,又朝晴虹眼神示意,晴虹瑟瑟发抖,不顾宋衍阻拦,带着哭腔道:“师父,我跟您说,打仗好可怕的,一场战事下来,遍地尸骸,血肉成泥,不知要死多少人。

    年纪小的,十个能有一个回来便不错了……呜呜……” 他既表忠心,蓝东流忙附和道:“没错,作战不利,全军覆没也是常有的事,小生的眼睛就是这么瞎的。

    将年幼弟子送去打仗,与杀了他们有何区别,用心何其歹毒?” 杨迹部下,但凡还想跟着他的,都知道该帮谁说话,纷纷出言附和。

     陈宪之面上实在挂不住,正欲发声,那德高望重、资历最长的法济宗宗主,动了恻隐心,捋须怜悯道:“阿弥陀佛!本是同根生,相煎何急,孟掌门,萧施主所言是真是假?” 阳真子早知他有备而来,又有仙尊撑腰,颜色不改,振振有词,厉声斥责道:“原来你这小叛徒是想抢夺掌门之位。

    既然你问,老夫便回答你,何为谏伐?昔日伯夷、叔齐叩马而谏,曰:父死不葬,爰及干戈,可谓孝乎?以臣弑君,可谓仁乎?而你呢,父死不葬,妄图弑君,手刃师兄,背离祖训,天理难容!即便师兄将谏伐传授于你,又有何资格做掌门?至于你师兄,是他自愿让位,轮不到你质疑!” 陈宪之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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