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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日就如此过去,他温顺听话,曲意逢迎,杨迹态度似乎缓和了很多,未再刁难,偶尔还会施舍一点温情。
第三日清晨,他依旧被释放,盥洗换衣,束发佩冠,复又锁起,厚重的木枷压在双肩,他不自觉地蹙眉,流露出一丝痛楚,转瞬掩饰过去,顺从抬手,由杨迹为他戴上镣铐。
铁链锁死时,他顺势攥住杨迹皎白修长的右手,柔声提醒道:“徒儿,今日是你二十岁生辰,你还记得吗?”
二十岁,意味着他已是及冠,不再是小孩子了。
他的小徒弟终于长大了。
杨迹从小被他叮嘱,真实生辰,师承何人从不向外透漏,知道的仅有寥寥几人。
他眼底光芒闪耀,左手微动,覆上他苍白劲瘦的手背,弯下腰,英气俊朗的脸缓缓逼近,声音低沉,道:“我记得,师父有礼物要送我吗?”
萧凌云已经很久没听到杨迹这样叫他了,感受到掌心传来的炽热的温度,周身都被他的气息萦绕,不禁有些恍惚。
他很少送徒弟礼物,因为杨迹要的都给了,什么都不缺。
这回,他确有东西想送,但他所有藏身据点都被杨迹攻破,什么都不属于他了。
想到这儿,他略微踌躇,神色慌张,小心解释道:“有,有的,只是……恐怕,已经,随落霞宫烧了……”
杨迹蹙眉:“是我烧的,你紧张什么?”
他那对狼眼天生凶狠,冷冰冰的,声色稍厉,越发骇人,好似下一刻就能把他吃了似的。
萧凌云吓得战战兢兢,垂头挨训。
杨迹被他的反应逗笑了,额头贴上他的额头,蹭了蹭,问:“你是不是很怕被我扔到山下呀?乖得像只小狗。
”
抽出手,不轻不重地捏了捏木枷下他单薄瘦削的肩头,那里已被压得现出大片青紫,满意地看到他浓秀的眉痛苦地绞成一团,痛呼呻吟,才笑道:“你毕竟是我师父,我没兴趣看你丢人,你不惹事,今日刑期满了,我便给你除去。
你既知道丢脸,就该少做那种事。
”
萧凌云听他发话,精神一振,又想自己一把年纪,还被亲手养大的小徒弟教训,羞得满面通红,也不知他说的哪件事丢人,想来是他不自量力造反,连连点头,假装赞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