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当时的推测出了错,但陛下两次远征,带来的真晶矿数量摆在那里,镇定剂的普及情况也摆在那里,患者数目不减反增是什么道理?”
“……”
大帝不语,西尔芙说得是这个理。
“陛下,我觉得很不对劲。
”
西尔芙的蓝色眼眸清冷而沉着,隐约有几分亚斯兰统帅昔年的影子。
“您想想,我们的研究是进步的,药物是在升级的,可是对晶乱病的医疗水平却像是停滞了一样,这不奇怪吗?”
“如果我们在前进,可人类与晶乱又呈相对静止的姿态,那只能证明……”
莱安:“西尔芙,接下来你不至于告诉朕,晶乱病是个会随着人类科技进步而进化的病症吧?”
西尔芙:“现在还不好说――我的直觉想要点头,但没法证明给你。
科学最需要的就是证明。
”
“我在尝试复原灰?^实验室的残留数据,爷爷当时研究的应该就是晶乱潮相关的东西,希望能有些线索。
”
莱安也只能沉吟点头。
他将出席宴会的礼服外衣脱下,结成雍容发辫的长发也放开。
抬头时,忽然瞥见窗外燃放的烟花,升到天边,红的紫的亮成一团。
“啊,烟花。
说来又是一年年节了呢。
”
西尔芙感慨道。
莱安走到窗边,双手搭上窗沿,外面的光华映在冷色的翠眸深处。
“朕想起,统帅早年曾对朕说过,或许很多年后的年节,朕还会怀念他,但不再爱他。
”
他说罢沉默了许久,叹息似的说道:“现在应该也能算是……很多年后了吧。
”
新帝历八年,第四次神圣战役。
帝国已无资源方面的忧患,但大帝的脚步没有停。
或许是为了多年来,心中徘徊不去的那股“宇宙深处好像有什么在盯着他”的不安感。
或许是为了兑现一个迟到的承诺,去寻找比星舰更远的地方。
星舰走了很远很远,第四次远征的时间跨度整整有三年。
无数次跃迁,无数次战斗。
远离人类的故乡,淹没于黑暗之海。
未知的尽头是什么?银北斗的先驱们曾无数次将目光投向星云,怀着热忱的愿景。
是新世界吗?
是人类文明的又一次蜕变吗?
新帝历十一年,银北斗远征军前行受阻,多艘先锋星舰失控,士兵们神智混乱,晶乱病症多发,乃至难以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