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姜见明眼角跳了跳。
他茫然地暗想,我居然也会吃这么低级的醋么?
不,他不可能那么幼稚。
必然是被加西亚缠久了的缘故。
姜见明暗恼于自己的奇怪情绪,心情自然略略有些不好。
他对于自己“在心情不好的时候说话就会变得很毒舌”的毛病并无自觉,所以坦然张口,第一句就是:“您说错了,劳伦阁下。
”
远处,彩色的烟花炸响,带着寒意的夜风吹来了孩童的笑声。
姜见明平静道:“不是鱼舍弃了鳍才拥有了辽阔的陆地,是鱼的鱼鳍进化成了可供爬行的肢体,鱼才走上了陆地。
”
“看来阁下在生物学方面,知识还有些欠缺。
”
他温吞地笑了一下,“还好远古时代您没有帮鱼把鳍切掉,不然好可怕。
”
“……”
沉默弥漫在黑夜里。
走廊上,两个人的影子淡淡地拖长,仿佛某种对峙。
不知何时,儒雅的笑意已经从劳伦的眼神中褪去。
他用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目光扫视着姜见明,从头到脚。
姜见明清了清嗓子:“抱歉,开了个玩笑。
”
劳伦终于收回目光,爽朗地笑了笑:“哪里的话……阁下说的对,是我知识浅薄,受教了。
”
他们的谈话就此中止,劳伦向姜见明抚胸行礼后,转身走到民众欢聚的院子里去了。
姜见明则独自在这里站了很久,他吹着凉凉的夜风,眼神放空地望着那张美丽而般配的帝后画像。
他知道那不是由画师完全自由发挥的画作,而是临摹的一张照片,据说原片保存在白翡翠宫里。
许多把大帝当做信仰的人喜欢买一张临摹画挂在墙上,或是把照片的复制片做成电子投影。
恍惚间,姜见明生出一种错觉,那画上的大帝与皇太后的眼眸仿佛在遥遥地看着自己。
他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或许每一个仰望帝后像的人民都会升出这种心绪……他不知道。
“嘀嘀……”
突然响起的腕机音,把神游天外的姜见明唤了回来。
是他自己设的定时,用来提醒自己查看短信,及时安抚被他关在家里的小殿下。
现阶段可以推测劳伦身上多少有点问题,而自己坚持一个人来赴宴,又让加西亚恼了很久。
但没办法,无论是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还是为了避免引起大规模民众骚动,加西亚都不适合跟着他过来。
这事加西亚自己也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