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经常在落班后带一份回来。
塑料碗盖一揭开,里面的XO酱香味很足,面上码着六颗滑滑弹弹的鱼丸。
应隐一个人当然吃不完,两人便分着吃。
不过,那只是车仔面而已。
记忆里黄昏的光再美好,也只是一碗面而已。
应隐从没有问过应帆当时他们离婚的过程。
她从没有听过他们争吵,也许是刻意避着她的。
只不过有一次,夜晚她被屋外的呜咽声吵醒,她怕得厉害,扶着墙摸出去,看到月光下,高大的男人蹲在骑楼底下哭。
过了几天,她傍晚时分的车仔面就这样毫无预告地消失了,并且从此以后再没出现过。
他消失得太干脆,干脆得应隐开始怀疑那晚所见的眼泪是否真实。
要经过了世事的洗礼,看过了太多形形色色的男人,才会知道,男人的眼泪是真的,但并不代表什么。
他的伤心抵不过懦弱。
“他没有联系过我。
”应帆没有撒谎:“他以前找过几次,被我拒绝了。
这么多年,也许他酗酒死了,也许他再婚了,或者他根本不知道电影里那么红的明星是他女儿。
他不进电影院,每天的消费就是在小酒馆炒两盘菜,喝两瓶酒。
”
“那我为什么要联系他呢?”应隐淡淡地反问。
应帆微愣了一下,语气软和下来:“也有可能他看你生活得很好,不敢来打扰你。
”
鸡汤终于不那么烫口了。
应隐抿了一口,垂着眼眸笑了笑:“妈妈,我红之前,我们生活得很好吗?他有没有给过你几千块?有没有来找过我?虽然我们搬了家,但要找的话,也不难吧。
”
应帆静静地看着她,没有否认。
“是你说的,在我羡慕别人有父亲时,叫我不要软弱天真。
我不知道你今天是什么意思。
”应隐抬起脸,薄薄的身体挨着流理台,自始至终都松弛而淡然,没有任何赌气或攻击性。
“你是不是害怕牵我进礼堂?”应隐定了定,温柔地问。
“我只是觉得,别人都是牵着父亲的手走红毯的,你原本可以,是被我强制剥夺的,现在你长大了,有自己选择的权利万一你想呢?万一你心里遗憾,失落。
我不想你有遗憾。
”
“那个位子是站在我身边的,”应隐注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