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准备的话……”
他作势要起身走,罕见的匆匆,但搭在膝上的手被应隐牵住。
“你告诉我,你亲口讲给我听。
什么不后悔,什么准备好了。
”应隐翘起唇角:“你跟姑婆能说,跟商陆能说,怎么就不跟我说?”
商邵任由她勾着指尖,另一手抹了把脸,静了半晌,抿唇笑起来。
“我想你嫁给我,一辈子是长是短,我都接受。
我爱你,抱着你随时会离开的觉悟爱你,并且不后悔。
我会永远陪着你,对于你走后所遗留给我的世界,我已经拥有过充分的想象,也见过最真实的现实,因为爱你,我不恐惧。
我会永远陪你。
”
他注视着应隐的双眼,脸上的笑意不知何时敛了,归为一种平静的决议。
“无论生死,商邵永远只属于应隐。
即使有一天你离开,不在,你也拥有全部、唯一、完整的我。
我会陪你,直到我不再呼吸。
”
应隐的身体抖了一下,是从灵魂透到四肢百骸的。
“就算现在老天告诉我,你将在哪一部戏里殒落,也不能消减我现在单膝跪在这里、请求你嫁给我的决心。
谁都不能阻止我娶你。
”
但他说得再平静,也无法抵消他心底的慌张。
他怕极了应隐要为他好。
商邵的指尖紧紧抵着那枚顶级珍稀粉钻,指腹泛出苍白。
宝石美丽但坚硬,他其实很痛的,只是没有察觉。
“谁都不能阻止你娶我,除非……”应隐端正好脸,下巴搁在交叠的小臂上。
商邵没想过这当中还有什么“除非”的可能,心里不自觉随着她的停顿一痛。
“除非什么?”他艰涩地问。
应隐的目光定定地与他交汇:“除非我不爱你。
”
商邵的心蓦地定了。
他脸上没有表情,那是他在久居高位中,所锻炼出的波澜不惊的铠甲,是本能。
听了这一句,他仍是静了很久,目光里的温柔却如光点浮起,之后才渐渐地,一点点地抬起唇角。
他是如此地知道她爱他,与他确信自己爱她的程度一样。
“嫁给我。
”他再度说,说不上是温柔还是笃定。
“我愿意。
”
在这一句中,应隐猛地扑到他怀里。
“我愿意嫁给你,不是你永远属于我,是我永远属于你。
不是无论生死,是我要爱你,陪你,在自然衰老、死去的有限生命里,在时间的无涯里。
我永远、永远不会让你一个人。
爱不够形容,爱不够形容,我对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