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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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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蒙好了口罩,踮脚凑上去,贴着他颈窝与下颌蹭了蹭:“……我是不相信我自己。

    ” 太难以启齿的话,她还没说完就已经面红耳赤,退开一步,头也不回地疾走掉。

     这一层只容四间套房,走廊悄寂,香槟色的地毯十分有老派国宾馆的庄重。

    应隐的房间就在商邵隔壁,她逃到门前,知道商邵的视线还在她身上,低埋的脸上,红热便怎么也退不掉。

    摸了四处口袋一阵,不见房卡,她疑惑地“嗯?”一声,听到一声轻笑。

     抬眸望去,商邵抱臂倚在门边,窄窄的黑色袖带勒在胳膊上,将两侧衬衫衣袖束得妥帖,懒洋洋支起的右手指间,明晃晃夹的一张房卡。

     “在这里。

    ” 应隐只能乖乖走过去,接过房卡时,被他低了声问:“真的不让我陪你?” 心里天人交战一阵,应隐十分狠得下心,点点头。

     她进门,打开洗手间的镜灯,双手撑着大理石台面深呼吸一刻,抬起脸来打量自己。

     眼底的青黑因为妆容脱落而变得明显,是他们这几天荒唐无度的罪证。

     其实数一数,从新疆杀青回来后也不过三四天,但显然,她和他都从某种压抑的状态中释放了出来。

    那种无所顾忌,仿佛过了今宵就没明天,又像是要把失而复得的东西再三补偿、确认、融入骨血。

     应隐比谁都知道,陪在她身边的男人比任何人都要累。

    在新疆的两个月,商邵警惕、防备、紧绷、宽容,一次一次拍着她的背,轻描淡写地说“不要紧”、“别害怕”、“到我身边来”。

     他无时无刻不攥紧了手中的风筝线。

    他无时无刻不招着她的魂。

     那种累是深刻的,如高原上的峭壁,平原间的裂谷,风刀霜剑,刀劈斧凿,深深刻入生命,无法消弭。

     但是出了剧组,他没有再提过任何一次她的病、她新年夜走至悬崖边的恍惚。

    他也不问她要什么保证。

     撑扶着洗手台沿的双手倏然握紧。

     商邵,为什么不问?他甚至可以逼她的,逼她不要拍戏,逼她承诺发誓再也不会做傻事。

    他为什么不逼,不问,不谈? 远在宁市的沈医生刚关了办公室的灯,正准备下班时,接到了病人的电话。

     “沈医生。

    ” “应小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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