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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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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正式离婚的夫妻。

     哈萨克人对于姻亲是慎重的,谚语说,“婚订百年,亲订千年”,结了亲便是家族之事了。

    即使进入二十一世纪,在现代文化的交融冲击下,哈萨克族的离婚率,也仅为0.78%,是唯一一个离婚率低于全国平均的民族。

     传统哈萨克妇女身上背着族权、父权、夫权以及教权的规训,被视为“资源”。

    在曾经,哈萨克族流行一句民谚,称:“女人的一条腿如果属于她的丈夫,那么另一条就属于她丈夫的氏族”。

    在一种名为“安明格尔”的制度下,如果妇女不幸守寡,她将由丈夫的兄弟继承,或者叔伯长辈,如此顺延,直至这个氏族内的最后一个男人。

     这样违背人伦的制度虽已消失,但观念的变更迭代,却需要更漫长的时间。

     被哈英坚持离婚的努尔西亚,如同一个好端端的、却被遗弃的“资源”,她成了村子里的透明人,一道淡白的影子。

    这个村子繁衍了上百年,三四百户人家,地底下枝叶相连,努尔西亚,成了当中唯一一片凋零的叶子。

     今天的一连几条都是努尔哈英的独角戏,拍摄她从村头溪流里汲水,抱着木盆回去时,经过前夫哈英的木屋,将目光黏在上面的戏。

     她反复地窥探哈英。

     这样的镜头有好多个,反复重复,有时她一边走一边侧目,将视线探过去;有时她走得近了些,仰起下巴,目光用力。

     也有时,她走到窗口,目光从洞开的窗户中触角般伸进去,逡巡一阵,看到哈英搭在椅背的裤子和皮带,把冻得发烫的手指头伸进冰水中,下意识地搅着。

     遇上赶马出去刨食的村民,她收回神情与视线,自在地寒暄两句。

     “别看啦,山上呢。

    ”村里男人躬着肩背,笑谈中带有听得出的奚落。

     努尔西亚笑笑,刻板下脸,抱着木盆转过屋子。

     在白榄为努尔西亚所写的人物小传中,她写道:“努尔西亚的目光如白色胶带,那是一种鱼肚白色的白。

    死物的白,变成了双面胶的白,她精神上的死亡,死死地粘连住她的丈夫、她的凶犯哈英。

    ” 这是白榄入组许久后正式开拍的第一天,虽然应隐跟她的对手戏在六场之后,她仍然早早到了片场,在棚下观摩她的表演。

     她跟俊仪说,白老师是辞了编制来出演的,破釜沉舟,这样的勇气让她敬佩。

    栗山看遍了话剧圈的演员,几千个,最后认择了她,这本身就是一种认可。

     “这部戏有点舞台剧的风格,虚虚实实,象征隐喻。

    窥探的视角无处不在,就好像观众在看戏,所以表演上最好也能有一些舞台剧的突破。

    这方面我不擅长,问了柯老师好多次也不是很醒悟。

    白老师很厉害,我要看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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