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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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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复,带走氧气。

     他赶上了,是吗。

    他反复问自己。

     他也只不过是个差点永失所爱的男人。

     有一沓什么纸张无声地掉落。

     商邵没有注意,在缓过了心脏的疼痛后,他才捡起。

     晨报的标题排版是他熟悉的,十二月二十三的日期,更是刻进他的记忆里。

    是香港那天的报纸。

     他展开时是如此不设防,因而看到一页随手写在剧本背面的字、不经意地读着时,眼眸中的痛色也来得如此猝不及防。

     “你挑一个晴天,带我去看一看那里的船。

    ” “把我洒在那里。

    ” “他问你什么,你只要说,那段时间她很快乐。

    ” 他逼自己,一行一行,一字一字地读着,近乎自虐。

     读到最后,心里反反复复地只剩下一个声音:原来她是真的决定去死。

     这道声音如此平静,像研究了很久后宣读的定论。

    这是她的遗书,这是她的决心。

     很奇怪,他最后目光停留的,是那一行: “请他好好生活,娶妻生子。

     目光从惊痛到平静,从平静到愤怒,从愤怒又止息了下来,变为一种没有任何光亮、如墨般浓重的黑色。

     她怎么敢?她怎么好意思? 没烘干的鞋子又被穿上,但商邵穿上的动作那么慢条斯理,也不觉得难受。

    穿戴整齐,他将捏皱了的晨报抚平,压好到应隐枕下,继而将遗书平整对折好,绅士地收进大衣的贴身内夹。

     做完这一切,他出门,在新年的暮色中沉默地走向那间化妆间。

     应隐刚换好了戏服和妆,正准备去片场,出门迎到他,她紧张错愕起来:“你不是走了?” “直升机走,我不走。

    ” 应隐掌心立时潮了:“那你睡一下,等我拍完?你看着很累……我很快。

    ” “你要拍什么戏?”商邵从容地逼近她,几乎是不动声色的。

     应隐莫名被他逼回了屋中。

    这还不够,她步步后退,噔地一下,后腰抵上梳妆台,将上面的瓶瓶罐罐碰倒。

     没得退了。

     “商邵?”应隐仰着眼眸,吞咽一口。

     尹雪青的妆在她此时的脸上十分违和。

     “告诉我,你要拍什么戏?”商邵耐心又问了一遍。

     他的眼神完全不对劲。

     应隐从当中看不到光,也看不到情绪。

    不能说是空洞的,因为这里面的内容如有实质,压得她不敢喘气,可是,她又分明什么都看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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