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香港暖和。
应隐都快忘记暖和的感觉了。
他那么温雅贵重,注视她的目光温柔依旧。
想到第一次见他,他坐在迈巴赫的后座,侧脸那么沉默遥远。
那时候她怎么敢想,他们会有故事?
很值了,这一生。
“工作还是很忙吗?”她问。
“不忙,最近很空。
”
“你应该好好休息。
”
商邵点点头,努力绷着平静的面容上,眉头轻蹙了一下:“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没有,就是这部戏拍得比较难,有些累。
”
应隐怕他多疑,再次深深地看了他最后一眼后,说:“导演突然叫我,我该说再见了。
”她挥了挥手,两侧唇角抿得跟高:“拜拜,再会,商先生。
”
她挂了电话,转身回房间。
俊仪和缇文都在罗思量那儿帮忙,应隐蹲下身,伏在床沿,用一支圆珠笔在一张并不正式的纸上写着:
俊仪:
我的账号密码你都知道,交给应帆,给她养老。
股票她不会玩,让她不要玩。
还有两张大额存单,存在中国银行里,加起来总共五百万,赠予你,你好好生活。
不要为我难过,把我的骨灰带到labase,地址在我手机里,打开我跟商邵的聊天记录,你会看到。
你挑一个晴天,带我去看一看那里的船,有一艘叫“自由意志号”的龙骨帆船,繁体字。
那是他二十岁存在那里的梦想,让我看到,把我洒在那里。
往后他来这里,就有我陪他。
我死后,一定会上新闻,瞒不住他的。
他问你什么,你只要说,那段时间她很快乐。
请他好好生活,娶妻生子。
说我喜欢rich,只是照顾不好它。
代我照顾好应帆,你父母待你不好,她会把你当亲生女儿。
我这一生没有遗憾,被他爱过是当中最好的事。
我死后,会不会成为传奇?你长命百岁,帮我看着。
写完这些,她把纸折了一折、两折,夹进那张香港寄过来的报纸里,字迹亲密地贴着那则烟花公告。
夹好后,她把报纸压到枕头底下,如常吃了药,洗漱,上床安睡。
明日还要早起,她不能水肿,也不能这幅面貌离开。
又做梦了。
梦里栾花落尽,他带着他的船出海,不知道他船上曾落过她的湮灭成灰。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