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演一份绝望的爱,方法派会找到自己曾经相似的时刻,但体验派,这份绝望的爱,就是她正在经历的。
但是……”柯屿迟疑了一下,烟在他指尖静静燃着:“有一点我不太确定,那就是她的表演方式里,我认为是有方法派的痕迹的。
她的表演里揉合进了方法派的技巧,也就是说……如果她演的戏,跟她本人的状态、经验很接近,那么就会是一种强化和叠加,她会更难区分出现实跟戏,因为她同时拥有角色的情感,也在唤醒自己的情感。
”
柯屿给自己倒了杯水,笑了笑:“不知道你有没有被我绕进去?所以从某种层面来说,应隐拍戏要比我危险。
如果她不想把自己私验性的东西带到表演里,那么她就必须做一种切割和区分。
这种区分,等同在分血肉和筋络,怎么分?可是如果不做切割,那么就是人戏不分,现实和戏交融,她会更看不清回来的路。
对于我们来说,拍电影是‘生活在别处’,但是我知道,商陆就在摄影机后等我。
只要一想到他在等我回去,我就会找到回去的路。
”
透明水杯抵在他唇边,月光摇晃其中,反射进柯屿沉静的双眼。
“大哥,你是她回来的这条路吗?”
他勾了勾唇:“她是一个很有职业心的演员,虽然年轻,但成就无与伦比,因为无与伦比,显得好像这几年在原地转圈。
几年前,有一档演技性的综艺节目邀请她当四位带队老师之一,好跟另一个知名影后打擂台,她拒绝了。
要知道出品方给的价格是十二期八千万,她多爱钱,但拒绝得眼也不眨,经纪人也没逼成她。
因为她认为这样的综艺有损她的演员生命,她在镜头前关于表演方法论的侃侃而谈越多,她在电影里‘应隐’的成分就越多,技巧的痕迹就越多,而留给角色的完整性就越少。
”
因为柯屿问了“你是她回来的这条路吗”,商邵再上床时,梦境里就出现了一条路。
但是这条路曲折空白,他左等右等,都等不到人。
是她不愿回来,还是不觉得身后有路?
·
帕罗西汀被从俊仪紧攥的掌心里强行抠出来时,俊仪哭了。
小药瓶被她攥得很热,带着汗湿,应隐用袖口仔仔细细地擦着,垂着脸半笑着说:“被你发现了啊。
”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病了就吃药咯。
”
“你病了,还怎么演戏?”
“这话说的,难道要我退组吗?缇文投了这么多钱,这里面还有我自己的两千万呢,你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