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悦并不比暮色下的一阵薄雾更容易察觉,它转瞬即逝,且是被商邵有意收敛回去的。
他不愿在应隐心中做一个可怕的、阴晴不定的男人,可他到底久居高位,即使面部微表情一丝没变,只是气息微沉,就已经足够让别人噤声。
商邵牢记他要表情管理的承诺,抿一抿唇:“别害怕,我没有生气。
”
“我没有害怕。
”应隐话赶话地接,怕迟了一秒他会不信。
“我……那天我跟他在宴会厅外的走廊上相遇,我假装没走稳,撞到他怀里,嘴唇蹭了一下。
”她诚实而尽可能努力地回忆出细节:“他手上其实戴了婚戒的,但我以为是假的,知道是真的后,我再也没有和他有过单独交流了。
”
商邵将餐巾捏得很紧攥得很皱。
他点一点头,“这样。
”
他心底很酸。
比在德国那晚听到时更酸。
又想到他们第一顿晚餐时,她勾引他的画面。
那些画面里,是不是也有她面对陈又涵的样子?
“商先生,那是四还是五年前的事,那时候的我,跟现在截然不同。
”应隐不自觉地将一把叉子的柄翻来覆去转着,脸上浮现很难形容的笑:“我那时候心比天高,觉得什么男人都可以征服,什么有难度的事情都可以挑战。
现在想来,那种年轻气盛,即使冒着一股不知天高地厚的傻气,好像也不坏。
“当然,我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即使当时他真的未婚,要带我走,我也会找借口溜的,我说了,我有贼心没贼胆,怕得病,也怕被人拿捏自毁前程。
”应隐再度望向商邵,明媚地笑了起来:“如果我们在那时候遇见,你站在我的门口跟我说,‘应小姐,只是这种程度的话,是勾引不了我的’,我也一定拿出浑身解数来征服你。
或者,你什么也没说,只是从我的身边经过,我就想把你拿下。
”
商邵蹙起眉心:“应隐,你跟我认识之后,说的最多的一句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