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邵松了手,面露不耐:“下去。
”
应隐打开车门,高跟鞋踩得稳稳的,头也不回砰地一声摔上
太用力了!很不礼貌!
她一个转身,重新打开门,高傲和犯怂的转换只在一秒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是不是吓到您了?”
不远处目睹全程的康叔:“…………”
商邵一手支着额,闭眼蹙眉的样子十分不友善,沉沉舒出一口气后,他不耐烦:“我让你下去,没让你下车。
”
“好的爸爸。
”应隐从善如流认错极快。
商邵:“……你叫我什么?”
应隐反应过来,倒吸一口气:“不是不是,那个……这是我们年轻人……”
“你们,年轻人。
”商邵重复她的话。
应隐拍了一下额头,满脸悔不当初。
她在说什么啊!
还是康叔走过来拍拍她肩,好心解救了她:“还是上车吧。
”
应隐皱着脸,看向商邵的目光小心翼翼:“我可以吗?”
康叔摇摇头,瞥一眼商邵:“可以,他不会生你气。
”
商邵手指不耐烦地点了点中控台,冷冷问:“还想站在这里聊多久?”
应隐赶紧绕到另一边上车。
康叔没把挡板降下来,但后座的两人,气氛已与刚刚截然不同。
空气感觉凝固到了零下八度。
·
应隐不知道商邵要带她去哪儿,也不知道路程有多远。
她那侧的玻璃没有降纱帘,街景流转变换,深秋午后的阳光,穿行在蓝色玻璃楼体间,倏尔隐没,倏尔刺眼。
她昨晚上和今天的心情都如云霄飞车般直起直下,又在活动上假面周旋了半天,现在被阳光一晃,只觉得困意汹涌,眼皮一阖就睡了过去。
迈巴赫的一切都是静音的,静谧地开,静谧地降拢挡板,静谧地隔绝海风。
安稳的睡梦中,只隐隐约约听到人声。
“应小姐挺可爱的。
”一道稍老的声音。
是谁哼笑了一声,粤语说了一句“妹妹仔”?像是拿她无可奈何。
等再睁开眼时,窗边的风景已经只剩下了海岸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