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目来:“你去吧。
”
项链沉甸甸的,满钻镶嵌的两圈,托着正中一上一下两颗祖母绿宝石。
她掂在手里,面无表情地看了片刻,衡量着要是把这玩意儿弄丢了,宋时璋会不会把她发配冷宫。
她不敢。
她多知好歹。
雨在风中飘着,湿漉漉的砖石小路被照得闪亮,像洒了金。
茂盛的绿植半岛后,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
“我没空见她。
”
声音太动听了,因而不给人认错的可能。
高跟鞋磕哒一声停住了。
应隐迟疑,不知道该走还是该原地不动时,听到男人静默片刻后的一声:“应小姐。
”
应隐只能走过去,路灯下,商邵撑着一把黑伞,另一手掌着手机,显然正在打电话。
几步路的距离,商邵对电话那端说了个“稍等”,边走到应隐跟前。
伞檐遮过了应隐头顶,商邵低头看她脏兮兮的裙子拖尾和细高跟鞋:“怎么每次都这么狼狈?”
他语气自然平淡,是一种漫不经心的询问,好像两人熟识已久。
分明没有多余的情绪的,也许他关心下属时都比这有温度,但应隐还是被他问得心口一紧。
但商邵并没有关注她这一瞬间的脆弱,而是回到了电话中。
对面不知说了什么,应隐听到商邵勾唇笑了一下,“是么?她要结婚了?代我祝她得偿所愿。
”
好奇怪的祝福,不是祝她幸福,而是祝她得偿所愿。
应隐疑惑了一下,侧眸偷睨,发现他虽然是笑的,但眼底全无笑意。
商家太子爷的私事,岂是她能听的?她识趣地想走开,背上却被商邵揽了一下。
掌尖的停留点到为止,而且没有碰到任何肌肤。
他是在拦她。
应隐止住脚步,回眸,商邵的手已经落了,“抱歉,”他先为自己的触碰致歉,继而说:“很快结束,我送你回去。
”
应隐只好又回到他的伞下,仰头望着伞檐外雨丝灯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