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寻才知道他在介意这件事。
要是换了别人，敢在纪寻面前这么不讲理地发泄情绪，纪寻早就让他滚蛋了，可偏偏这个人是闻骁，就连无理取闹，都像是在求着纪寻关心一样。
纪寻揍他都下不去手，只好耐着性子解释：“庞衡对我有用。
”
“你当初去地下城找到我，也是因为我对你有用，不是吗？”
纪寻眯了一下眼睛：“我不否认。
”
“如果我不再是职业选手，或者，如果有一个人比我有天赋，比我强，你是不是也会像培养我一样去培养他？如果那个人因为激素颜，需要你的帮助，你怎么办？跟我们在海崖小屋做过的事一样，跟他上床，让他亲吻你吗？”
他双手握住纪寻的肩膀，几乎是将他握在手心里，随着一声声质问，手指越收越紧。
纪寻眼神冷下来，明显动了真怒：“你想听真正的答案吗？”
可闻骁似乎根本不需要他的回答，说：“我知道答案，纪寻……我从来没想过，一个一无所有、每天在地下城街头浑浑噩噩混日子的小子，就能得到你的喜欢。
”
他低下头，苦笑了两声：“什么职业梦想，人生目标，对地下城的小孩来说都太高尚、太虚伪了……纪寻，我没那么纯粹，我答应邀约，来这里参加搏击竞技的比赛，是为了替白一舟出口气，可我想赢，想站到巅峰之上，就是为了能够配得上你，纪寻，我想让你以后就注视着我一个人。
”
闻骁从来没有因为自己的出身而自卑过，他从不怕输，哪怕是面对未来城学院派的选手，闻骁都不觉得自己能比他们差到哪里去。
可在纪寻面前，他却怕了，怕输了以后，就没有了利用价值，没有了不可替代性，到时候，纪寻会抛弃他吗？
答案几乎是明确的，他一定会。
闻骁明知道纪寻的无情和冷酷，明知道他就是这样的人，可已经太晚了，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