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毕竟是你义弟的胞弟,虽无善终,也应有个好的长眠之所,我可不屑得和死人争风吃醋。
”赵筝看了一眼静默的许怀义,他早觉察出纪海云对男人并非正常兄弟之情,“你师长义父宅心仁厚,育人有道,兴许能好好磨磨纪海云的脾性,让他下辈子好过一些。
”
他这一番行为着实大度,但凭心而论,赵筝真是庆幸纪海云早早死了。
纪海云这人貌似忠厚,做出的事情却让许怀义身心皆憔悴不堪,至今仍是忧惧惶恐,绝非什么好货。
那晚,赵筝察觉出许怀义没有坦白二人之间的全部,却也没说什么,因已不重要了。
“也好。
”许怀义心中复杂,“你有心了。
”
先前从长龙寨救出来的姑娘里,一些选择回家,但大部分决定留在此地生活。
阿桃一回村,直去张奶奶家,被高兴的老人家搂着说了好多亲近话,真是看得比亲孙女还亲。
因山贼而废弃的几处房屋有的原本就已经破烂不堪,几次刮风下雨后彻底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赵筝派人来时,发现这里土质肥沃湿润很适合种某些药草,有几个自长龙寨逃出的姑娘家中原本就是种药种茶的,接受了盘梅教给的种子,在村后面围出了大片的药田。
许怀义看着面前盖起的院落,格局大小都与自己在盘梅教住的如出一辙,他扭头问赵筝:“你早就想好了是不是?”
赵筝拉着男人进去:“有错吗?这本来就是阿桃的家乡,时常会来,不能总住客栈。
再说此地纳入盘梅教势力后,也不用担心别人觊觎。
”
许怀义不置可否。
临近傍晚,许怀义独身一人回到师父墓前,默默磕了三个头。
他自怀中掏出宋韵鸣为他留的手信,小心展开,指腹描摹过那些被水晕开的墨迹,长叹一口气。
房辞玉宋韵鸣于他如父如母,如今天人永隔,满腹思念都不知向谁倾诉才好。
他着实是难过。
“入秋了,小心受寒,别到时候传染给孩子们。
”身后人声响起。
许怀义连忙起身,一看竟然是秦凤禾拄拐向他走来:“前辈……”
双目已然失明的秦凤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