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透到现实,压得他胸口闷痛,喉咙腥甜。
男人手指绞起胸口的衣领,缺氧般大口喘息着,汗如雨下。
许怀义不明白,为何在过了那么久后,突然会感到如此难过,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他并非第一次经历至亲逝世,父母与他缘分短浅,早早入了轮回,爷爷也没陪伴很久,现在再想起他们,更多的是怀念和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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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宋韵鸣和房辞玉,许怀义静下心时会忍不住想,自己若是早一点去到村子里,或许能帮到他们些什么,二人可能也不会命丧他乡。
他又在后怕。
若非那日的泥流堵住前路,令几人改道入了村子,他现在可能还不知道宋韵鸣已死,猖獗妄为的长龙寨而后更是会挖坟掘墓,将她挫骨扬灰,重病的房辞玉死后都无法陪伴在妻子身边……
男人脊背微躬,抬起一只手捂住了眼睛,身体止不住发抖。
他越想越多,脑子里越来越乱。
“呼……”放任自己想下去只会更糟,许怀义下床披起一件衣服出了门。
夜深露重时,寒意透骨,男人也不觉得冷,跃上房顶,沿着记忆里的方向走了很久。
许怀义就生在这里,这里虽然叫村,规模上说是镇子更贴切一些。
他行过曾经乞讨过的街,走到目睹伙伴被打死的路口,最后到了幼年住过的地方。
曾经的老房子已经被推倒,地皮不知被谁强占去,盖了一座大粮仓,又砌了一堵围墙,将仓库并入了某个大户人家的院子里。
这早就不是他记忆里的样子了。
“子时三更,平安无事”
打更人敲着铜锣,从街的一头走到另一头,完全没看到房顶上还立着个大活人。
听着锣声渐远,冷气灌入肺中,混着一丝说不清的香味,许怀义脑子才清醒一点。
漫无目的的走了一圈,他返回家,坐在瓦片屋顶上望着天空发呆。
夜空无云,寥寥的那几颗星星大而明亮,相较起那一轮圆月也毫不逊色。
身后不远处忽有动静,许怀义回头一看,竟是赵筝。
男人惊讶:“你怎么找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