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话了。
他倒不会因为有人夸他长得漂亮而生气。
许怀义看了赵筝一眼。
这人还是一张桃腮玉面,只是鬓角的白发和几日的奔波显出的疲劳之色令他没有了往日的骄横神采。
阿桃双手抱膝,揪着自己身上的麻布衣服,这身衣服显然是成人尺寸改小的,很是不合身。
许怀义问她为何要自己一个人出门给亲人上坟,不跟她口中的叔父一起。
摇摇头,阿桃回答道:“早晨下了一场大雨,我怕雨水把阿婶的碑卷走,就来看看。
叔父病得太厉害无法下床,我不会医,治不了他。
”
听她说完,许怀义几乎是立刻看向了赵筝。
赵筝:“……”
当他是做慈善的?
“不耽误行程的话,我可以去看看。
”赵筝心里埋冤,嘴上还是软下来了。
女孩一愣,意识到这人或许是能医擅药的高人,不禁喜出望外:“赵公子的大恩大德,阿桃永生难忘!”说着,含着泪向赵筝磕了一个头。
马车驶进这座山中小村。
小村位置偏远,鲜有来客,甚至连个名字都没有。
村中只有寥寥十几户人家,少得一眼就能望尽,一炷香的功夫都能在村头村尾之间往返好几趟。
“我带你们去寻住处吧。
”阿桃跳下马车,在前面引路。
马车也慢下速度,被女孩引着向前走。
前面吵吵嚷嚷,声音在空荡无人的街上传了很远。
许怀义闻声看去,原来是一对夫妻在同一个年轻人争执不休,甚是引人注目。
周围人家门户紧闭,显然是不愿掺和进这件事中。
夫妻俩都上了年纪,穿着粗麻衣裳,弯腰曲背显出老态来。
年轻人反倒一身棉料的短打,满脸的麻子,腰间挎着一把六环刀,雄赳赳气昂昂,煞是威风。
麻子脸正从两个老人手中抢取什么,挣了几次见老人就是不肯放手,他满脸不耐烦地推了一把老妇人,手中东西最终落入了自己怀中。
老妇人体弱无力,被麻子脸推得向后踉跄几步,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地。
阿桃见状,快步冲了过去,将老妇人扶稳,扭头用一种许怀义不曾想象的气势,冲麻子脸高声嚷道:
“你这家伙怎么又来了!”
麻子脸见是阿桃,满脸不屑,朝她啐出一口唾沫,骂道:“我找我自己爹妈要钱,干你屁事?”
这人竟是在盘剥自己的亲生父母。
“找自己爹娘抢钱,你可真要脸啊!”阿桃闪身躲开那滩唾沫。
这一步腾挪身法,干脆利落,令人咋舌,落在许怀义眼中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