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袖露出结实的小臂,玉刀在手臂上轻轻一划,薄刃切割开皮肉,切出一道不深不浅的伤口,血缓缓流出,落入下方玉瓶之中。
瓶子看着挺小,但容量颇大,许久不见满,许怀义咬着牙又将伤口割深了一些。
待到玉瓶几近灌满,在寒冷与失血的侵蚀下,许怀义脸色已有些差了,伸出的小臂都有些颤抖,五指发麻。
男人点穴止血,那弟子收纳好玉瓶后迅速取了纱布和伤药给他包扎。
有几滴残留的血,没有瓶子接着,自半空颤巍巍落下,接触地面后“叮”地一声,破碎成红色结晶,竟是在下落途中直接结成了冰。
伏在冰室最深处的虬狼神志昏沉,饥饿和寒冷正在缓慢带走它的生命,硕大的头颅低垂下来耷在前肢上。
忽然,鎏金的双瞳睁开,瞳孔猛地缩成针眼大小。
它的嗅觉捕捉到一丝极淡的香气,涎水从嘴角溢出,饥饿被成百倍地放大,狩猎本能和求生欲瞬时间达到顶峰。
虬狼发出一声低吼,浑身肌肉怒张,它一次次冲向铁门,又一次次被扯回。
环环相扣的锁每次紧绷,都会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终于,铁锁根部发出尖锐的撕裂声,“铮”一下断裂开来。
怪物巨大的身躯撞击着铁门,姿态疯狂。
“咚!”
“咚!”
它实在太饿了,为了一滴血一片肉,它可以拼尽全力。
整块浇铸的铁门就这样慢慢变成了废铁,颓然倒地。
……
李狗全身的毛发忽然莫名炸起,焦躁地在许怀义脚边走来走去。
男人不懂它想做什么。
脚下由远而近传来阵阵颤动,许怀义终于意识到不对劲。
他回望向身后,几乎是同时,身后传来一阵利物切割冰块的沙沙声和重物撞击墙壁的声响。
一只如狼一般模样的灰黑色庞然大物悍然堵住门口,头戴精钢口笼,缝隙间渗出唾液,颈间垂着腕粗的铁,铜铃般大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屋内两个人。
怪物口腔中的腥臭味扑鼻而来,粗重的粗喘呼在身上令许怀义寒毛倒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