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不了,他抖抖索索地哭,跟我道歉,说哥哥我再也不弄伤自己了。
从那个时候我的猜想才得到了确切的证实:他确实是故意的。
我觉得他的心理其实称得上病态,可除了更爱他,我不知道要怎么做。
他哭得伤心,以至于连站都站不起来,我只能抱着他回房间,腰侧的伤被重新撕裂开,血流了满裤子,后来留了一个很明显的疤。
他说他不会再弄伤自己,其实并没有真正的做到,反而在后来更加变本加厉。
但他之所以这样说,只是为了我不再挨罚而已。
我回溯自己的少年时期,后悔的还是自己因为父母的偏心而将仇恨转嫁到小白身上所做的事。
我把摔碎了的三棱镜放到他书包里,把他带到树林里扔掉。
我让他本就稀少的安全感更变得岌岌可危,他不得不更努力地从我这里获取被关注被关爱的安全感。
哪怕是以病态的伤害自己的方式。
我会为自己所做的错事而感到愧疚,而他理所当然地会发现我的愧疚,利用我的愧疚规训我,让我无法离开他,从而从我这里索取更多更多的爱。
我甚至觉得他会因为有可供他利用的愧疚感而感到庆幸。
而后来事实证明果然如此。
他很好地拿捏了我的心理,当年少的我发现这一点的时候,我其实有些无力。
无力,或者可以说是隐隐的慌乱。
或许我那时候有点傻,因为小白实在是太早熟了,早熟到让我觉得有些害怕。
他从我这里索取的从来不是我最开始将它解读为的,缺爱的小孩所渴望的亲情,这件事直到他对我展露出近乎可怖的占有欲时,我才渐渐明白过来。
我尝试对他戒断,但以失败告终。
因为我是权力上的上位者,但他是感情上的上位者,我知道我永远赢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