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走到一半就被他叫住了,我本来就心里有鬼,吓得一个没拿稳碗盘噼里啪啦地往下掉,被他托了一把,稳稳地放在洗手池里。
我心有余悸地擦了把汗,低着头不敢看他,他说,“先放这里一会儿我洗。
你去写作业吧。
”
说是过一会儿真的是过一会儿,他直接跟着我进房间监督我写作业去了,我心里揣着事儿,简直是坐立难安的具象化。
一会儿拿笔一会儿拿纸,抄错两句诗,写错第三个公式,想着他在我左边,笔都从右手换到左手试图挡着自己的字迹不让他看了,他忽然说,“十二中的教学质量是不怎么样,这么简单的公式都没把你教会。
”
我心里咯噔一下,笔尖在纸上画出一条不成型的线,明白这是要和我算改志愿的账了,连忙扯出一个笑,说,“但是我有哥教我。
”
他不置可否,抽出我手里握着的笔扔在一边,我连忙抬手挡住文具袋里的尺子,生怕他看见了就随手抽出来把它变成惩罚我的工具,但他根本没理会,一边往客厅走一边说,“作业写太久了,过来歇一会儿。
”
他根本就没回头看我是不是跟上来了,他知道我无论如何纠结挣扎最后都会听他的话。
我做了几个深呼吸。
真见鬼了,我没有骨气的吗?
推开卧室门的时候,我想,是的。
但当我彻底看清眼前的东西的时候,我还是傻眼了。
我面前的茶几上摆着那个从成人用品店搬回来的箱子。
我想起来他从床底下翻沐浴露的瓶子的时候他为什么停顿了那么久了,他应该那时候就摸到了这个东西。
他坐在沙发上看着我,脸上没什么表情。
明明是我在俯视着他,但是我仍然感觉自己压力很大。
站也站得不自在,坐更不敢坐。
手指紧张地在身侧绞紧。
新仇旧账一起算,今天肯定不会太好过。
他说,“打开,我看看你买了什么。
”
我服了他了,他既然都发现了,肯定也知道里面是什么了,竟然还要我打开挨个拿给他看,真是杀人诛心。
我简直百口莫辩,只能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