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当时,现在我想起来也还是很生气。
他小心翼翼地问我,“你吃醋了吗?”
废话,看不出来吗?这不是显而易见。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没有想到他从一开始跟我做朋友就是抱着这种想法,那天在场馆后台,他跟我说清楚了,我拒绝了他,可是后来我不知道被谁拍了下来发到网上。
”
我说,“不是他自己?”也许是我阴暗,我真的这么想过。
他说,“不是,他跟我说了之后只做朋友,何况传播出去对他也没有好处。
”
也是。
我咬了一口他的耳垂,在他吃痛的抽气声中说,“但是我吃醋了。
”
“怎么办呢,哥?”
“我……”他嗫嚅了半天,我感觉我掌心之下他的脸都发烫了,我觉得好笑。
他憋了半天,憋出一句,“那我不叫他名字了。
”
真是让我意想不到的答案,括号贬义。
他下次还敢叫,那箱子里的东西我就全部用在他身上。
但看在他第一次谈恋爱的份上我原谅他了,我说:“那你叫我。
”
他就叫我,说,“小白。
”
我说,“不够。
”
他就一遍一遍地叫我,直到最后连我都替他觉得累了,他终于停了下来,捧着我的脸抵住我的额头。
我以为他要让我睡觉了。
可是他没有。
那双幽黑的瞳仁平常总是让我看不透,可此刻却透露着无与伦比的安心。
他低声对我说,“我不会让你再害怕了。
”
嘴唇上被我自己咬出来的血被他小心翼翼地吮掉。
我的灵魂好像飘在空中了,看着他也看着我,我想我怎么会怕呢,我有什么资格害怕,哪怕我身后就是万丈深渊。
五十九
那天晚上实在是太晚了,我等着他换床单换被罩,等得我自己在沙发上都睡着了,早上起来发现自己躺在干净的床上。
我知道是他抱我回来的。
屋里看不见人,应该是打工去了。
以前哪里能这么放肆。
我趁他不在在床上打滚,把充满洗衣液香气的被子裹在自己身上,把脸埋进沾着他味道的枕头里深深地吸气。
像个恋物癖的变态。
好闻。
我舒服得呜咽。
然后和推门进来的我哥打了个照面。
他怎么没走。
我被抓了个现行。
手忙脚乱地想从裹紧我身体的被子里钻出来,结果可能是我太慌乱了,被子反而紧紧地把我捆成一团,我挣扎了半天也没出来,反而被越缠越紧,像个蠕动的毛虫。
最后还是被我哥解救出来的,他很无奈地解开缠绕我的被子,给了我一个爆栗,问我,“这么高兴,自己玩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