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则上不许,只是原则上。
我把听筒按下去又拿起来,里面重新响起待拨号的忙音,烂熟于心的号码被我一个个按下去。
我屏住呼吸,希望这次的情况是前者,我的运气能好一些。
铃声在我的期待之中似乎被无限的拉长,那边响起一阵接听的杂音,紧接着一个我根本想不到的声音出现在听筒里。
“喂?”
我的手大概在抖,一时之间我竟然分不出是我忘记了呼吸,还是房间里太安静,以至于连我的呼吸声都听不到了,
那边应该是不耐于我的安静,又“喂”了一声之后,被我猛地挂断了电话。
因为手不稳,我放了两次才把听筒放回正确的位置。
一滴冷汗从我的额角落下来,滴在座机的拨号盘上。
听在我耳朵里,却大得像是惊雷。
电话那边,是我妈的声音。
我妈接到了我打给我哥宿舍楼宿管的电话。
她刚才打给我的那一通电话,大概就是用宿管的座机打的,所以才会在铃声响起的时候,顺手就接了起来。
她在我哥的宿舍楼。
她去我哥那里做什么?那张照片,她看见了吗,还是老师让她过去的?
如果是其他人家,一个母亲去看望出门在外上学的儿子,这本是天经地义,没什么好稀奇的,可是我哥上高中的这两年里,我妈从来去没有看过他一次。
一次都没有。
我也许是在阴谋论,我希望我是在阴谋论。
我擦掉额角的冷汗,这才意识到我整件上衣都湿透了。
浑浑噩噩地到学校,我果然迟到了,而且一整天都打不起精神。
宋可艺在最后一节体育课的时候来找我,她以为是她昨天跟我说的事情让我萎靡,但我知道不是的,有更令我害怕的事情发生了。
背着书包掏出钥匙开门的时候,我才想起我妈让我今天晚上晚点回去。
可是我想起来的太晚了,钥匙插进锁孔里,我推开门,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呆住,钥匙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客厅里堆满了如山的作业本,练习册,教材,封面上写着白予清的名字,甚至连书桌也被抬了出来,歪七扭八地横尸在地上,衣服丢得满地都是。
“我……”我甚至不知道要说什么,一句话哽在喉咙间,说出来的却是:“我先回房间了。
”
可是我的房间里,我从这里远远地看过去,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