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的距离的时候,我停了下来。
我望向男生准备接过我手中的书包的手,没有递给他,他的眉毛蹙起来,很不耐烦地看着我。
“我不想过去了。
”我说,“哥哥,我害怕你。
”
“你怎么事情这么多,你快点……”
“让她过来拿吧,行吗?”
“不拿了。
”他拽着宋可艺的手腕,笑着跟她说,“我再给你买一个,那个不要了,行不行?”
“别管他,走吧。
”也没有管宋可艺眼睛里蓄满了以至于盛不住从眼角落下来的眼泪。
几个男生已经转过了头,要往巷子的深处走了。
“宋可艺。
”我叫住了她,“给。
”
她愣了一下,下意识地伸手,去接她的书包。
我把书包递出去了,目标却不是宋可艺的手,而是为首男生的后脑。
很准,因为离得很近,最主要的是要感谢投掷物的重量足够大,威力大概约等于一个密度比较小接触面积比较大的铅球,我瞎猜的。
效果也相当拔群,男生痛得松开了紧紧抓着宋可艺的手,她只停顿了一瞬,立刻从混乱中脱身,往大路上跑去。
“操!”男生痛得骂出声,周围的几个男生也懵了,有一个反应过来,抓着我的头发把我狠狠掷在地上。
肾上腺素让疼痛也变得微弱,我像一块破布一样摔在地上的时候只是觉得一阵发蒙,没办法起身。
“妈的,你这个婊子!你有病啊!”他揪着我的衣领,狠狠甩了我一个耳光,吼道,“愣着干什么,追啊!”
有一个男生想要去追,但是他抬起来的腿顿住了。
因为我抱住了他的腿,张口咬住了他的脚踝。
我咬得很用力,嘴里尝到血腥味。
模糊的视线里,我看见宋可艺的身影跑出了巷子,不见了。
那次我哥也这样救过我,区别是那次我没跑掉,而现在宋可艺跑掉了。
我比我哥要强一点。
周围传来的辱骂声也一样变得含含糊糊,像是身处在水底,我被从那人身上扯开,再次扔到地上甩了第二个耳光的时候才发现,原来不是他们没有把话说清楚,而是我在耳鸣。
但我还是努力地跟他们解释了宋可艺为什么会跑掉,我把嘴里的血沫“呸”地一声吐掉,说:
“她说了不喜欢你没听见吗?”
但他们好像把我的解释理解成挑衅了。
理解能力堪忧。
被人禁锢着双手扯着头发按跪在男生面前,第三个耳光兜着风落下来的时候,我混沌地想:
这个男生说的是对的,我确实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