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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时候,我哥来看我,他陪在我身边安静地写作业,似乎并没有发现我看像他的眼神多了些畏惧。
他很快把那些对他来说并不算难的知识学完,然后一步步朝我的病床走过来,我的身体不自觉地僵硬。
他在我身边坐下来,我连动都不敢动,连呼吸都屏住了。
一只手伸过来握住了我的输液管。
他的声音还是很温柔,他说,“小白,吊瓶凉不凉,我帮你捂一捂。
”
“没……没有,不凉。
”我觉得我的声音一定在发抖。
“我还是帮你要一个热水袋吧。
”他起身看着我,我畏怯地垂下眼不想和他对视,他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你在发抖。
”
“……我没有。
”
我以为他看穿了我对他并不正常的畏惧,这让我感觉到久违的不安全感。
但他只是把我的被子掖好,摸了摸我的额头,确认我的体温,说,“没事,我也觉得这里有点冷。
”
“而且你还发烧了。
”
我愣愣地摸自己的额头。
他转身去借热水袋,没有忘记替我掩好了门。
一连几天,他请了假来照顾我,往返在家和医院之间,给我带来我的饭菜,然后一边学习一边陪着我。
他做的饭菜简单又足够好吃,他会监督着我一口一口吃掉,把饭盒收回到保温桶里,再在下一顿饭的时间带回去。
也会给我提前把热水袋准备好,压在我的输液管上面,让我的手臂不再像之前输液时那样冰凉。
他是个合格的陪护,也依然是个体贴入微的温柔哥哥。
从小到大都浸泡在他的关怀里,我早就泥足深陷。
像是精神类药品上了瘾的患者,戒断综合征是那样令人难以忍受。
我开始觉得也许我之前的猜想只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