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兰一看这脸实在见不得人,走前把铜镜和打湿的帕子都放到二公子腿上,让他先擦擦,免得一会儿别的丫鬟瞧见了要笑。
真有这么难看?
沈榭低头对着铜镜看了一眼。
半刻钟后,碧兰端着热水走进房里,却见她家二公子坐在床边,梳妆台上的东西收得干干净净,连半盒胭脂都没落下。
怎么回事呢。
碧兰想。
定是王爷又趁夜去了军营,公子洗漱完不必再上妆,便全都收起来了。
07.
结果没多久王爷就回来了,碧兰下意识看向二公子没上妆的脸,又看看王爷,两人却像无事发生一样,一个走到桌边坐下倒茶喝,另一个埋头抠着自己的手心,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碧兰是看不懂了,默默伺候二公子泡完脚擦干放回床上,端着水盆出去关上门。
屋里安静了片刻,傅明策不紧不慢地喝完杯里的茶,灭了灯,走到床边脱衣服躺下。
“沈榭?”他转头看向依旧缩在墙边半趴着的人影,也懒得费口舌了,伸手握住那露在被子外的肩头使力一拽,让沈榭不得不翻过身来与他并排平躺,“这床不够你睡?躲那么远。
”
沈榭咬着唇不说话,傅明策又反手掐他两边脸颊,说别咬了。
“你怎么知……道的。
”沈榭一说话差点咬到自己,摸索着把傅明策的手拉下来,“好黑啊,我都看不到你。
”
“你有夜盲症?”傅明策皱眉。
“嗯……以前也不这样的。
”沈榭看不见的时候会有点害怕,得抓着什么东西才能安心,所以就没放开傅明策的手,“大夫说毒素在体内沉积太久会引发其他病症,可能夜盲是其中一种吧。
”
傅明策任沈榭握着手没动,想起他先前提到二夫人多年来一直派人去寻擅解毒的大夫,就问有没有查是府里谁下的毒。
“我娘不敢细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