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称呼,便是奶声奶气喊他哥哥。
识于惊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从来到这里的第一天起,他就跟想念家人,但他这还是第一次梦到他们。
赵殊知他们早已不限制他的自由了,识于如今这个鬼样子,根本没想过回家,他不知道该如何交待。
至于通话,他来来回回盯着妈妈的号码看过无数遍,却始终不敢拨出去,以他目前的情绪状态,他很怕自己会哭出来,白白让她跟着操心。
在很早之前,他觉得自己会恋爱,会结婚,然后组建一个同样幸福的家庭。
早晨十点半,猜测识于已经睡醒,周眠山敲了敲门,“识于。
”
该出发去医院了。
“来了。
”不出几秒,识于便打开了房门,他早已洗漱完,穿戴整齐。
出发的时候是周眠山亲自开的车,只有他们两个人,在这种情况下赵殊知和宴景迁特意给了周眠山单独和识于相处的空间。
按理说识于应该是早就迫不及待了才对,可周眠山望着识于的脸,发现他面上根本没有丝毫的笑容,呆呆地盯着窗外的景色,整个人失魂落魄的。
两个人一直沉默着,医院里,周眠山一直紧握着识于的手,等做完各种检查,确定可以手术了,周眠山很轻地摸了摸识于的头,“不会有事的,你别害怕。
”
这孩子,他说了不要就是不要,一句挽留的话都没有,只有对识于的安慰。
医生拿了手术同意书过来,大概是有事情要和周眠山嘱咐,把他叫到了一旁。
“周先生,您确定不要这个孩子吗?从各项数据来看,胎儿发育得很好,很健康,而且到了这个月份,到时候对纪先生身体的伤害是非常大的。
”
周眠山皱着眉,犹豫了几秒,因为那句对识于身体的伤害非常大。
识于已经换好病号服了,他们隔得不远,识于能很清楚地听到周眠山说,“嗯,不要了。
”
那一刻,识于忽然感觉自己的肚子一阵绞痛,他五官都痛苦地拧成了一天,下意识将手压在了肚子上,接着他感到肚皮下面,有个东西很轻地踢了他两下。
识于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昨天被他忽略的,是肚子里的这个宝宝在回应他。
那么今天呢,是在道别,还是在怨恨他的残忍?
周眠山人虽然不在识于的身边,余光里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