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舟继续飘。
飘到露台的玻璃门边上,郁舟不经意间侧头,看见了玻璃里映出的自己。
黑发雪肤,唇色极淡。
身形纤细,穿着一件泛着丝缎光泽的吊带睡裙,细伶伶的肩带吊在莹润肩头,偏低的一字领宽松有余。
浑身上下唯一的一点艳色,就是脚踝上的一圈红绳。
像官窑里造出来的精致瓷偶。
没有一般鬼的阴翳,反而因为过于纤细苍白而透出一股清冷气。
郁舟的目光落在玻璃反光上,看见自己身上那条珍珠白的吊带裙,裙摆起伏出三四管长褶,像颤音琴垂下的美妙共鸣管郁舟确实在微微颤抖。
他震惊眩惑,被身上的裙子惊得凌乱地倒退两步,一个不稳,跌在了印征的怀里。
像一捧珍珠,泼了印征满怀抱。
丝绸布料凌乱,柔光荡漾,足尖悬空,完全深坐在印征怀里。
又像热腾腾的牛奶,倾倒在冷冰冰的黑樽。
柔软丰腴的雪白肢体,贴着覆盖严密的黑衣布料。
灵魂几乎没有重量。
印征端坐,风仪严峻,神态仍是一种严谨的无波澜的冷淡,似乎完全没有感受到有一只艳鬼在怀。
郁舟四下扑腾,慌里慌张,手忙脚乱地从印征怀里爬了出来。
然而,郁舟忽然吞吃到了一缕阳气。
郁舟犹豫地停下动作。
他知道自己作为鬼,靠近人,应该是会让对方感到不舒服的,也许对方会感到莫名阴寒,冷气刺骨。
所以,他靠近印征,让印征感到胆寒恐惧于是逸散出阳气了吗?
郁舟别扭地转身,面朝向印征。
他跨坐在印征腿上,动作生疏,用光洁的胳膊搂住男人的脖子,学着鬼祟精怪的行径,轻飘飘往印征耳边吹了一口气。
他在吓人。
然而他自己更害怕,鼻息都在隐秘地微颤。
好在,印征身上的阳气更浓郁了。
只是印征的身上并不像胆颤之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