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宝宝,对不起……”
它已经六个多月了,有胎心和意识,与他血脉相连。
双手抖出残影,褚央握紧玻璃片,狠心闭上双眼。
他好想要这个宝宝,好想厉卿成为孩子的父亲,好想和厉卿有一个完整的家。
“噗嗤!”
玻璃片没入孕肚的前一秒,褚央喉咙里震出悲惨决绝的尖叫。
也许是刻入向导骨子里的母性主宰了意志,他将玻璃插进侧腰,下意识避开最柔软的部分。
“啊啊啊啊!”
排山倒海的剧痛从腹中炸开,褚央卧倒在地,捂着瞬间发紧的孕肚惨叫。
温热的水液从腿间溢出,宫缩让褚央濒临窒息,咬舌哀戚痛哭。
“疼……啊!”
意外惊吓让胎儿提前离开温暖的孕腔,虽然月份不足,但属于顶级哨兵的强悍基因依旧展现了霸道的一面。
愈发剧烈的阵痛让褚央失去力气,他试图调整呼吸,却被几乎失去间隔的宫缩折断了傲骨,声声喊疼。
他的哨兵在哪里。
他的厉卿在哪里。
“厉卿……厉卿……”褚央抓自己血肉模糊的手臂,无助地喊着,“救救我……救命……啊啊啊!”
痛楚被延长至几万年光阴,永无止境的宫缩让褚央难受得想吐。
他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只得被无尽蹂躏,哀嚎,哀嚎。
下腹传来的收缩痛让褚央深感绝望,他看不到尽头,殊不知自己正经历危险的急产。
牢牢紧闭的联结口被迅速撑大打开,本该用十几小时完成的过程快得不可思议,圆润孕肚坠成水滴的形状,让褚央无法合拢双腿。
胎儿滑进产道。
褚央顾不得全身的伤口,撑着一口气翻身,跪趴着用力,乌青的脸庞尽是狰狞痛苦。
他觉得好冷,能量都被抽走了,留下寒气与血里的冰渣。
“宝宝,我的宝宝……”褚央咬着无名指的钻戒,顺着最后的长气仰头流泪,“厉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