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左潇忙于一项关于向导素的研究,他希望提炼出某种晶体,能够将向导素外化为利于储存的形态,甚至具备攻击属性。
他拿起手术刀,剖开用于实验的人造性腺,未曾想柳叶刀片锋利无比,在他手心划出长长的伤口。
“啊!”
鲜血染红手掌,剧痛使左潇发出惨叫,惊扰了隔壁的郝勇成。
他拿来纱布与碘酒,嘴里数落着左潇不规范实验,完全没注意到左潇的脸色已经变得十分难看。
“又不是第一次做实验,怎么还这么不小心……左潇,你怎么了?”
身穿白大褂的左潇满面潮红,不同于常人失血过多的虚弱,他的喘息带着压抑与情欲,像是拼命忍耐着什么。
左潇惊慌不已,推开郝勇成,蜷缩在药品柜的角落,用带血的手掌捂住眼睛:“别靠近我!滚,快滚……”
“左潇。
”郝勇成终于意识到他的不对劲,眉宇拧成川字,谨慎探寻着问,“你……是向导吗?”
“别过来!”左潇手里攥着手术刀,用玉石俱焚的眼神与郝勇成对视,眼瞳里的亮蓝色几乎压制不住了,汹涌淹没了原本的深棕,“滚开……”
“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
”郝勇成释放出金色的精神触丝,“我也是向导。
”
然而在这危急时刻,两人的向导身份无法起到任何作用。
左潇咬牙扇了自己一耳光,拼命维持清醒,尽管有些杯水车薪。
要是有哨兵在场,一定能闻到左潇身上散发出的甜美香气,那是属于未联结向导的求欢讯号,疯狂摧毁他摇摇欲坠的防线。
“不行,再拖下去你会死的。
”郝勇成翻箱倒柜也没能在实验室找到缓释剂,只好对左潇说,“我去别的地方看看,很快就会回来。
”
“别去!”左潇拉住他,“实验室的传感器已经检测到我的向导素了,塔里前天刚刚派了驻扎小队,他们就在学校,肯定会来抓我的……你走吧,趁他们还没到,赶紧离开,打死也不要承认今天来过这里……”
“开什么玩笑,我怎么能丢下你不管?”受向导素影响,郝勇成也出现了轻微的结合热症状,语气漂浮。
可他的目光是如此坚定,仿佛做好了与左潇同生共死的准备,“我们是朋友。
”
“傻子……”
左潇瘫倒在地,眼睁睁看着郝勇成脱下实验服,收拾好凌乱的头发,准备出去找缓释剂。
可墨菲定律往往在最绝望的沉默中得到应验,郝勇成拉开门的下一秒,两个高大的哨兵出现在门口。
“同学,你好。
”其中一人对郝勇成亮证件,“我们是中央塔派来的驻扎小队,正在进行校园安全巡逻。
你需要帮助吗?”
郝勇成腿都快软了,手抓着后门框,全靠意志力才没晕厥。
他咽了口唾沫,将门合拢些许:“谢谢,我只想出来上个厕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