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锦的卧室有暖炕,有火墙,实际上并不冷,阿锦是个怕热的孩子,总是炕这头睡到炕那头,一晚上都在找凉快的地儿,给她盖上被子她也会不断的蹬掉。
她晚上睡的早,早上也醒的早,醒来前,她习惯性的伸手在身边摸摸,没有摸到妈妈,她坐起身,揉揉眼睛,发现妈妈不在,她也没惊慌,而是乖乖的穿上毛衣、棉袄、袜子,穿上老太太给她做的布鞋,哒哒哒的跑出去洗漱,早读。
孟福生是个非常警醒的人,夜里稍微有些动静,他都会惊醒,一个晚上总是要惊醒好多次。
这一晚是他来这里后,睡得最温暖最安然的一晚。
没有老鼠的吱吱叫和满房梁跑的声音,没有夜猫在外面发出如婴儿啼哭般的喵叫声,没有外面风吹树枝的呜呜声。
唯有温暖,唯有安然。
他紧紧抱着怀里的人,不舍得撒手。
可哪怕这房子因为有火墙,双层的墙体足够的隔音,阿锦起床的动静还是第一时间惊醒了他,让他轻轻的从床上起来,细细给她掖好被角,穿了衣服到外面。
阿锦从厨房炕灶的砂锅里舀了温水,坐在小椅子上安静的刷牙,看到孟福生出来,软软糯糯的喊了声:“爸爸。
”
一声‘爸爸’,让孟福生在这个清冷寂静的早上,一颗心仿佛软成温水,蹲下/身问她:“怎么起的这么早?”
阿锦习以为常地说:“妈妈说要打卡早读。
”
早读的习惯她从一年级坚持到现在,五年了。
她刷了牙,自己拿着自己的小毛巾,端着属于她的搪瓷盆,舀了温水细细的擦了脸,又给自己抹上了脸霜。
她因为过敏,许明月给买她的脸霜是皮肤科医生给她推荐的微某娜家的舒润霜,颜色白白的,没有一丝味道。
之后就回房间拿了本书,坐在小椅子上读着。
她暑假带的《日有所诵》早已经被她背完了,现在读的是《唐诗三百首》,里面大多数的诗她都已经会背了,之前妈妈教了她《蜀道难》和《琵琶行》。
她讲计时器定好时间,就没再管孟福生,自己朗声读了起来。
老师说,要读完了,才能和别人说话。
孟福生先是蹲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