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明月笑嘻嘻的:“不怎么样啊,送你们一家去劳动改造吃牢饭喽~谁叫你们这么不长眼,一天天的整日来找老娘的霉头呢?”说到后面,她整个眉眼都冷了下来,眼中尽是厉色!
这要是在吴城,王根生根本不相信她说的话,吴城有自己老丈人,他在扯个虎皮拉个大旗,套套关系,说不定他屁事没有就被放出来了。
可要在临河大队,他是真不敢赌,水埠公社搞了个劳改农场的事,在这三年干旱里,早传遍了吴城。
毕竟蒲河口农场一年几百万斤的粮食往上交,养活了多少受灾的百姓,早传遍了吴城和水埠公社,谁不知道吴城这次在灾年立了大功,水埠公社立了大功劳,临河大队的许金虎立了大功劳?
那许金虎是出了名的野蛮、护短,他要真被弄到蒲河口劳改农场,那真是羊入虎口,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别说跑了,他怕自己小命要玩完。
他也是真害怕了,颤抖地说:“你不就想要钱吗?我有钱,我给你钱。
”他眼睛一眨,眼泪掉下来,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说:“兰子,是我猪油蒙了心,不该来打扰你们母女俩的生活,我就是作为大丫她爹,想孩子了啊!你放过我,我给你钱,你放过我这一次行不行?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来打扰你们母女!”
他一双眼睛,无比真诚的看着许明月,眼里还挂着泪花。
这能屈能伸的虚伪模样,看的许明月几欲作呕:“别搞那些花头了,有多少钱拿出来我看看,我丑话说在前头,钱少了就别拿出来了,丢人!”
王根生是知道他这次不大出血,是走不出荒山了,要是等许家村的男人们从山上回来,他估计还得再挨上一顿打。
他牙齿一咬,颤颤巍巍的从自己里裤里,又掏出一叠钱票来,之前许明月搜到的,才是小钱,他藏在他里裤里的这些,才是他这三年搞的真正积蓄。
他咬着牙:“这些是我这几年全部的积蓄,只要你肯放过我,这些钱你全拿走!”
他的心简直在滴血!
他这三年,无数次冒着危险偷偷摸摸从纺织厂里偷库存出去卖,当龟孙子一样讨好媳妇和老丈人一家,三年时间,挣的一点钱,全在这了,要全给出去,这简直在剜他的心,割他的肉,一瞬间,他对许明月的恨意简直达到了顶峰,可他却丝毫不敢让许明月看见,二十岁垂着眼皮,将所有的情绪藏在心底,再抬眼时,眼里全是诚挚的哀求和讨好。
许明月喊许凤莲:“小莲!”
刚脱完王根生鞋子,把衣服送进屋子里的许凤莲哒哒哒的跑出来,“阿姐,什么事?”
许明月用下巴一指王根生手里的钱:“你拿着。
”
许凤莲看看许明月,又看看王根生,喜滋滋的上前把钱接到手里,凑到许明月身边笑嘻嘻地说:“哟,钱还热乎着呢!”
当然热乎了,都是贴着王根生小肚子放的,日日贴身揣着,谁都不告诉。
自从两年前,他二姐去吴城照顾他一家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