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山,都还没摸到许明月房子的后面,就已经被假人吓晕过去,之后又被许明月用车后备箱装着扔到了坟头上。
此时故地重游,哪怕两年多以来,他们一再从他人口中确认,许明月母女俩就是普普通通的人,不是水鬼,不是吊死鬼,可再度走到这条小道时,他们望着雪白坟头上,他们头顶的树枝上,飘着的雪白纸幡,地上洒落的一片片黄色纸钱时,心头依然感到毛毛的,尤其是对王根生,简直就是心理阴影再现,脚步下意识的就走快了。
王盼娣和王根明有些害怕。
王根明用冻的湿透的鞋子,狠狠踢了脚下的雪团:“就一个丫头片子,还值得你们大老远过来一趟,简直冷死人!”
要不是小舅子带给王盼娣的毛线,被王盼娣织了件毛衣给他,他根本就不愿意过来。
他不乐意地说:“你在城里好歹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不说把老丈人丈母娘接到城里去住,就一个月寄五块钱回来,都够丈人丈母娘日子过的不晓得多舒服了,又有小姨子和二牛照顾,哪里要来带个丫头片子?你要丫头片子,你老二家那丫头片子不比你前头生的那个大?到时候二姐在城里照顾小舅母和大侄子,她闺女来老王庄照顾丈人、丈母娘就是了。
”
今年冬天实在是冷,他穿了新的毛线衣依然冻的缩紧了脖子,脚下的鞋子是一双破皮鞋,补了又补,还是湿透了。
王盼娣就是个墙头草,王根生说话时,她站王根生那边,王根明说话,她又站在王根明这边直点头说:“根明说的对,许家村人野蛮,你们又不是不晓得?跑这大老远的过来,要是被许家村人发现了,把我们打一顿怎么办?我可打不过他们!”
她吸吸冻的流鼻涕的鼻子。
她也只在家里和王招娣打过架,平时她都是在背后撺掇别人打架,她在背后看热闹装好人的,要打架的话,她战斗力真不行。
反倒是王招娣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说:“来都来了,你们能不能少说两句?不把大丫带回去,爹娘你们照顾?这两年我和二牛累死累活照顾爹娘,你们帮把手了吗?都到了这贱人家门口了,你们现在说回去?”
不患寡而患不均,王招娣被王老太哄着照顾爹娘,但她心里也是有怨的,以前许凤兰照顾王老头王老太的时候,她这当姑姐的日子过的有多轻松快活?现在许凤兰离婚了,事情都落到她和谢二牛头上,她就想再回到以前的日子。
许明月离婚了她也不怕,把大丫抓回去,抓着大丫在手,她敢不给钱给粮食?
他们在荒山的后面商量着说:“等下二牛和根明先爬过去,看那女人在不在家,在的话就先打一顿,把大丫抢了就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