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屋里,老太太已经睡下了。
这段时间,许凤台兄弟俩睡在荒山,母女俩就搬到许凤台两兄弟原本睡的高床上。
许凤莲轻轻的将许明月给老太太的毛衣盖在老太太的被子上,自己脱下毛衣,也盖在自己被子上压着,上面再压上棉衣,这样夜里会暖和一些。
她睡着了,做了个很美的梦,梦里阿姐送了她一件像云彩一样柔软暖和的毛衣。
那是她的第一件‘新’衣服。
*
许凤发将许凤莲送到老屋后,就自己独自一人回来了。
初冬的寒意,夹杂着河边的湿冷,就像一道道魔法攻击,吹的人骨头缝里都疼。
他整个人都瑟缩着肩膀,小小年纪,两只手揣袖子里,缩回了屋子内。
一进入荒山的房子,顿时有股暖意包围了他。
许明月的火墙并不只有卧室,而是包括整个屋子。
这是许明月第一次开火,从下午烧水洗澡,再到炖了一个小时的肉,晚上又烧了热水,灶台里面始终有温热的木柴,烤的整个屋子都暖了起来,暖的许凤发手背上的冻疮有些痒。
今年的冻疮才刚刚开始,等到三九天来临,到时候整个手背都会开裂、流血。
可这是他从小就习惯了的。
见许凤发回来,已经哄的小阿锦睡了的许明月出来,轻声问许凤发:“阿发,今天房子火墙烧热了,厨房的炕灶上有满满一大砂锅的热水,你要不要洗个澡?”
许凤发原本不想洗的,很多时候,他们一整个冬天,也就洗几回澡,太累的时候,连脚都不想洗,直接就睡了。
许是今天屋子太暖和了,晚上的红烧肉吃的太满足了,看到厨房砂锅里满满一砂锅的热水,他不禁点了下头:“好啊。
”
其实面对许明月,他是有些拘谨的,他总觉得大姐有些不太一样,又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
大姐出嫁的时候,他都九岁了,对一手拉拔他长大的大姐,自然是很熟悉的,可眼前的大姐,让他熟悉又陌生。
大家都说,是离婚这件事,给了大姐太大的刺激。
还有人说,大姐其实不是他的大姐,是河里的淹死鬼。
可他想,没有淹死鬼会做那么好吃的红烧肉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