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开门,却被叫停。
“她能跑去哪?”
薛止从始至终坐在那,心突然静了:“江蛮音哪都去不了。
”
“金陵有重兵,城楼有护守,最后还不是得乖乖回到宫里,到我身边去。
”
薛止缓缓站起来,从书架上拿出好几册书卷,扔在桌上,叫时星过来。
里面有账目,且数目惊人,只全是密语所写,寻常人看了不懂,只有监察院的探子才知道具体字句。
时星把刀攥紧,那些数字看得人心惊肉跳。
薛止扫了一眼,合上。
他忽而轻笑:“我本可以做得更绝。
”
祁衡本活不过十岁,江山应该改朝换代,被外族占领。
淳承帝喜欢漂亮的玩意儿,找了他这个带着仇恨的异族鸟。
可惜他对哪方血脉都无半分感情。
只凭兴致行事。
断了香的炉在地上倒着,烟香气都凉了,薛止一页一页翻着书,边道:“我翻了许多古籍史记,发现这世上根本没那般复杂,武将靠打,文官靠攀。
政变看谁兰笙裙727肆74131跑得快,宫斗比谁活得久。
”
“权利不过是混乱的虚名,到处环环相扣。
其实算到最后,无数人前仆后继,能留下名字的便是看谁占先机,谁胆子大,谁气势足。
”
良久,薛止半开玩笑道:“成功的人便是天命所归。
”
以手触脸,感受着左眼的胀痛,又重复了遍:“天命。
”
苏临砚便要跟他争这个天命。
薛止终于清醒。
“苏临砚假意放手恩科,实则是声东击西,做空世族运河人脉,他已经准备数月,来不及再阻……”
薛止下令道:“让各地司事处去争夺,十分利,必要咬下三分,明天就启程,一刻不能慢。
”
他摊开舆图,指尖点上边缘的位置,表情在夜中分外冷清:“还有,你派人去一趟漠北,找到絮娘这个人,她是家生子,奴籍在金陵江家,出关定有记录。
”